那声音,是个老男人的声音。
明明很尖锐,却又百转千回,故作娇柔,一听就像是个老登。
陆瑶渗的打了个哆嗦,回头一看,好家伙!
还真是个老男人,一个风情万种的大爷!
他体态丰腴,身姿妖娆。
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浓妆艳抹,浑身珠光宝气。
见到自己后,便甩着个帕子,扭着腰肢,走着猫步,一步步的朝自己走来。
陆瑶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自打来到了女尊国,她见过勤劳朴实的男性,比如陆爹爹和众位乡里乡亲。
见过雍容华贵的男性,比如宋言一的爹爹,豪门贵夫宋老爷。
也见过端庄知性的男性,比如县令大人。
更是见过颇具特色,令人忍俊不禁的男性,比如有着大黑痣的胡媒公、高媒公。
但现在,这是个啥玩意儿啊!
穿金戴银很富贵,浓妆艳抹很风骚。
大爷你为何如此妖娆,却又暗含着一股狂霸之气?
“哎吆我的二狗子啊,怎么这么久都没来爸爸这里了?爸爸可想死了你了!”
大爷已经来到了陆瑶跟前,一甩帕子咯咯咯咯的笑了。
啥?爸爸?我是你失散多年的闺女吗?
陆瑶正想吐槽呢,可那老男人魔音般的笑声,一下子就解锁了陆瑶的记忆。
卧槽!还真是爸爸!
这个老男人,就是平安县里最大的青楼——百花楼——里的老鸨子,姓金名珠,人称“金珠爸爸”!
这个金珠爸爸不得了啊,是个公关界的奇才。
在凤朝这个世界里,别人做这种生意,要么是倌子,里面全是哥儿,卖艺或者卖身,俗称“鸭店”。
要么是妓·院,里面全是姐儿,卖艺或者卖身,俗称“鸡店”。
基本上都是单一经营。
但金珠爸爸不!
他不但财大气粗,很有财力,而且很有头脑,眼光很毒。
他开的这个百花楼,是两种消金窟的集合体,里面既有哥儿,又有姐儿。
两种生意他全做,男人女人的钱他全挣!
所以他的楼才叫“百花楼”,蓝颜红颜全都有。
他为啥认识二狗子,为啥说想二狗子了?
就是因为二狗子过去就常常去逛百花楼,去他那里消费啊!
一时间,左拥小红右抱小绿的画面全出现在眼前,陆瑶感觉快石化了。
原主二狗子给她挖的坑!
走在路上被老鸨子认出叫住,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陆瑶心道:幸好只有我一人,但凡跟着家人或者朋友,我都丢死人了!
爱逛百花楼的,是原主二狗子,她陆瑶可不逛。
她要撇清这种关系,从此和百花楼一刀两断。
想到这里,陆瑶的脸上带上了疏离的假笑:“原来是金珠爸爸啊,确实好久没见。”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这么久都没来,让爸爸等的好苦啊!”
听听,还等的好苦呢!这是想二狗子兜里的银子了吧,拉客去消费呢。
陆瑶心里吐槽,面上冷冷的说道:“金珠爸爸以后都不必再等了。我现在已经不再是过去的二狗子了,好多恶习已经改了。所以,再也不见!”
说罢,陆瑶扭头就走。
“站住!”金珠爸爸语气凛冽,仿佛换了一个人般。
陆瑶停下了脚步,默默的做好了吵架或者打架的准备。
“吆,怎么着,还突然翻脸不认人了?
拿银子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个态度的!这是钱到手了,就想赖账了?
没——门!”
金珠爸爸叉着腰,眼一瞪,拔高了嗓门大骂一声!
这一嗓子惹得路上的行人纷纷看了过来。
大概是金主爸爸这个老鸨子太有名,不少行人都认得他,知道他是百花楼里的老鸨子。
现在看他在街上堵着一个年轻的姑娘骂,路人们不但纷纷驻足观望,还纷纷议论猜测起来。
“哎呀,是百花楼里的老鸨子呢,咋当街骂起来了?”
“是不是这姑娘睡了哥儿没给钱啊?人家老鸨子都追街上来了!”
“哎,总有爱白女票的。”
“世风日下啊,看着姑娘人模人样的,想不到也是个逛那种地方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围观群众纷纷脑洞大开,对着陆瑶指指点点。
陆瑶只觉得此刻丢人真是丢大发了,连忙用扇子遮了遮脸。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还真敢想嘞!
不过,那个金珠爸爸的一句话引起了陆瑶的注意,并让她感到很是不安——“金主爸爸,你啥意思?我赖啥账了!我咋不记得欠你钱?”
“你个小王八羔子,拿了爸爸的银子不想承认了?
爸爸这里可是有字据的,白纸黑字红手印!
别想着赖那二十两银子的帐!爸爸我装钱的荷包还在你身上挂着呢!”
说罢,金主爸爸的帕子,朝着陆瑶腰间的那个荷包狠狠一甩。
陆瑶心里咯噔一声!
原来这荷包和银子,是这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