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容被气到脸色铁青,冷声辩驳:“我和主君的情分,岂是你一个小小侧室能妄言的?”
说到这,薛玉容还补充了一句:“主君若非真心待我,又怎么会明媒正娶!”
“倒是你,得了主君几分宠爱,如今竟然也敢到我面前叫嚣炫耀!当真是可笑!”薛玉容继续道。
玉姣瞥了薛玉容一眼,似笑非笑。
怕不是自己说中了,所以薛玉容才会这样强调解释。
她自入伯爵府后,便发现,萧宁远对薛玉容虽然瞧着敬重,也给薛玉容大夫人应该有的体面,可是两个人之间多少带着点貌合神离的感觉。
薛玉容盯着玉姣,一字一顿地说道:“薛玉姣,你且记住了,在这伯爵府之中,你没了我的庇护,你便是得宠,你的路也走不长!”
玉姣看向薛玉容,也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薛玉姣,从不信旁人,我只信自己,大夫人今日来,若只是为了说这些没用的废话……那便请回吧。”
“不然一会儿主君回来,瞧见你在这揽月院之中,恐怕会心生不快。”玉姣微笑着说道。
玉姣说完,便也不打算和薛玉容继续说话,而是直接往屋子里面走去。
薛玉容瞧见薛玉姣这般不敬重自己,咬牙道:“来人啊!把这个贱人给我拉出来!”
此时她就算是再蠢也明白了,往常玉姣那伏低做小,那见了自己就瑟瑟发抖的样子,全是装出来的!她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翠珠瞧见这一幕,连忙道:“大夫人,切莫冲动。”
薛玉容被翠珠这么一拦,也冷静了几分。
她的确很想惩治这个贱人,也好出出自己心中的恶气!也替庚儿出口气!
可……如今这情景,她也心知肚明,若是她还敢明着动薛玉姣,只怕主君又要动怒。
她之前不过是烟熏了熏那个贱人的眼睛,主君便罚她禁足,这次若非父亲出面,让那个贱人松了嘴……只怕她还被禁足呢。
要是自己今日再动手,只怕薛玉姣那个贱人,会借此机会再一次请主君将她禁足,而这一次……她被禁足容易,想在出来就难了。
她的冷静。
的冷静。
不能中了玉姣的圈套!
没多大一会儿,春枝就进来禀告玉姣:“侧夫人,大夫人已经走了。”
玉姣有些失望,本以为……今日能让薛玉容再次发疯,她左右不过是吃一些皮肉之苦,倒是薛玉容,没那么容易翻身了。
没想到薛玉容今日只是来放了一番狠话,并未动手。
她的唇角又微微勾了勾,看起来薛玉容学聪明了呢。
……
玉姣虽然和薛玉容说了,萧宁远一会儿要回来,但实际上……萧宁远是去了西交大营。
玉姣琢磨着,萧宁远就算回来,也得很晚了。
直到傍晚时分,天空之中又飘了鹅毛大雪,玉姣推开门,往外张望了一下,见院子里面都是苍苍茫茫的一片,冷风冷雪的,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春枝连忙过来劝道:“侧夫人,您还是把门关上吧,仔细这冷气进来,冲撞到您。”
玉姣点了点头,心中琢磨着,这么大的风雪,萧宁远约莫不会回来了。
多半儿会宿在西郊大营之中。
既然萧宁远不会回来了,玉姣就打算早点休息,谁知道,她才躺下没多久,屋外就传来了扣门的声音。
玉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问道:“谁呀?”
许是风雪的声音太大,外面的人似乎没听到玉姣的话,只是又轻轻地扣了扣门。
玉姣无奈只好起身,拢了拢身上的寝衣,就过去开门。
开门的瞬间,玉姣便看到萧宁远正背对着自己,往揽月院的外面走去。
玉姣瞧见这一幕,顿时清醒过来了。
这是……萧宁远回来了?
因为下雪,她早早让春枝和秋蘅等丫鬟回去休息了,吩咐了不必守门,是以,萧宁远过来的时候无人通传。
他扣门不开,约莫是觉得自己睡着了,接着便走了。
玉姣当下就轻喊了一声:“主君!”
萧宁远的脚步微微一顿,转过身来,便见玉姣如同雪中蝶一样地,奋不顾身地冲入风雪之中,直接奔着自己迎来,直到扑入他满身风霜的怀抱之中。
玉姣才欢喜地呢喃了一句:“远郎!你回来了!”
在这一瞬间,萧宁远身上挨着玉姣的雪花被融化,连带着一起融化的,还有萧宁远的心。
萧宁远当下把玉姣抱起来,不敢多在风雪之中停留,快步往屋中走去。
此时玉姣已经被冻得微微颤抖了。
萧宁远黑着脸看着玉姣呵斥着:“当真是胡闹!这么大的风雪,你冲出去干什么?”
玉姣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瞧见萧宁远对自己这般动怒了,但此时她也不怕,只是眨了眨眼:“妾就是瞧见主君回来了,心中太欢喜了。”
萧宁远抬起手来,扣起手指,玉姣的头上敲来,似乎想给玉姣一个教训。
玉姣吓了一跳,忙不迭地缩了缩脖子。
萧宁远的手落下来的时候,就变成了手掌,他那宽大的手掌在玉姣的发髻上轻轻地摸了摸。
“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蠢事了。”萧宁远板着脸道。
玉姣连忙点头:“是!妾一定谨遵主君命令……”
说到这,玉姣就帮萧宁远去解身上的披甲:“今日这么大的风雪,主君怎么回来了?宿在西交大营不好吗?”
迎着风雪赶夜路,肯定十分辛苦。
萧宁远听了这话,便将目光落在了玉姣的身上,声音温和且随意:“因为你。”
玉姣微微一愣,有些意外:“因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