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这才硬着头皮说道:“是大夫人!”
萧宁远眯着眼睛,开口道:“大夫人?”
平安慌乱地开始磕头求饶:“是大夫人,大夫人下的命令,我们两个都是大夫人院子里面的,我们若是不按照大夫人吩咐的去做,下场一定会很惨。”
“是大夫人,让我们两个人当着徐世子的面议论……议论……“
“议论什么?”萧宁远冷声呵斥。
他刚才已经听玉姣说了一次,但此时还是想再听一次。
平安便继续道:“议论……主君宠妾灭妻。”
“大夫人说,徐世子爱传话,若是这件事传出去了,您就不会一直宠着侧夫人了,会更在乎她。”平安小声道。
萧宁远听了这话,脸色青黑,可见是被气到了。
萧宁远眯着眼睛看着这两个下人,冷声道:“藏冬,带着这两个人去琴瑟院!”
玉姣连忙道:“主君……”
萧宁远看向玉姣,温声道:“姣姣,莫怕,我们一起去找薛玉容问个清楚!”
提起薛玉容的时候,萧宁远的声音又冷上了几分。
他自是不在乎什么宠妾灭妻的言论的,但姣姣不行。
姣姣这般善良胆小,若是外面真传出了什么流言蜚语,姣姣该如何自处?
玉姣闻言便不拦着萧宁远了。
玉姣把目光落在了平安和瑞祥的身上,心中却忍不住地想着……这件事真是薛玉容做的吗?
这么蠢的手段,倒像是薛玉容能做出来的事情。
但……玉姣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指不定是有人借着薛玉容的手来针对她呢。
就如萧婉借着薛玉容的手,针对薛玉嫦一样。
除了孟音音那个被宠坏了的蠢货,谁出手害人,会把自己摆放在明处?
虽然说玉姣现在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件事是谁做的。
但……事情已经越发的明朗了。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约莫就是幽兰院那位了……
若真是如此。
那位还真是,手段高明。
藏在那人淡如菊,空谷幽兰的表皮下的,不知道是怎么样一颗城府极深的心。
玉姣虽然想到了这一层,但并没有指出来。
无凭无据的,她胡乱指证,没什么好处。
杀敌,便需要拿出铁打的证据来,一击必中,绝对不能给敌人半点喘息的机会。
而不是去打草惊蛇,叫人不痛不痒,蓄力反击。
当然,这些都是她的猜测。
她还需要一段时间来确认,那位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敌人,有没有在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上,推波助澜。
薛玉容送走了所有的宾客,已经有些累了。
这会儿便坐在镜子的前面,褪下繁重的发钗。
她听到开门的声音,一回头,便瞧见萧宁远走了进来。
她瞬间就惊喜了起来,连忙把手中的珠钗,插回了发上,接着起身相迎:“主君!您怎么来了?”
言语之中,是难掩的欢喜。
她往前走了几步,就瞧见玉姣站在萧宁远的身后。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了一下。
萧宁远冷着脸往屋子里面走来,坐到了主位上,至于玉姣,则是站在了萧宁远的身旁。
薛玉容瞧见这一幕,也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这会儿就紧张地看向萧宁远:“主君?您这是……”
萧宁远眯着眼睛看向薛玉容,冷声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心中没数吗?”
薛玉容闻言,连忙开口道:“主君可是说……我带人去寻玉嫦妹妹的事情吗?”
“玉姣妹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薛玉容看向玉姣问道。
玉姣见薛玉容如此,并未说话,只是看向萧宁远。
不管这件事是谁的,萧宁远训斥薛玉容,她都没道理拦着。
萧宁远眯着眼睛看向薛玉容问道:“这又是何事?”
玉姣便简单地说了一下:“今日姐姐领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到了客房里面,约莫是猜测有人在府上私会,冲进去后只发现了在那休息的玉嫦妹妹。”
萧宁远何等聪明。
简单一想,便盯着薛玉容开口道:“薛玉容!”
薛玉容吓了一跳,连忙道:“主……主君。”
“这桩事情一会儿再算,我们先说说,你差人散布我宠妾灭妻的事情。”萧宁远眯着眼睛说道。
薛玉容微微一愣,很是错愕:“宠妾灭妻?”
“怎么?事到如今,你还要装作不是你做的吗?”萧宁远轻嗤。
薛玉容连忙道:“主君,妾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把平安和瑞祥带进来。”萧宁远吩咐。
藏冬便把两个人推搡进来。
平安一进来,看到薛玉容后就跪在了地上:“大夫人,大夫人……奴才真不是故意出卖你的,奴才要是不说实话,主君就要拔了奴才的舌头,奴才实在是害怕啊!”
“请大夫人救我!”
薛玉容见状吓了一跳。
平安跪着往薛玉容的旁边爬了一下。
薛玉容连忙往后退去。
接着就惊恐地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平安道:“大夫人,就是您啊,就是您让我把宠妾灭妻这话,传到徐世子的耳中!”
薛玉容此时也明白,萧宁远为何这么生气了!
她厉声呵斥道:“闭嘴!我何时让你这么做了!”
她惶恐不安地看向萧宁远:“主……主君,这件事和妾真的没关系,不是妾吩咐他们做的!请主君明察!”
“除了你,还有谁能差使他们?”萧宁远眯着眼睛道。
他似笑非笑了起来:“宠妾灭妻?薛玉容,你若是不想我宠妾灭妻,大可以自请下堂,不做我这伯爵府的大夫人。”
薛玉容闻言吓了一跳。
她意识到,萧宁远是真的动怒了。
她慌乱地开口:“主君……妾绝对没有这样想过,是……是有人故意让这两个贱奴污蔑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