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远并未多言,只是深深地看了玉姣一眼,然后便转身离去。
等着出了揽月院。
萧宁远就对着藏冬吩咐着:“让钱管事,多选几样东西,不限于如意、珠翠、衣服,送到揽月院去。”
藏冬领命:“是。”
锦葵和文馨两个人,此时都在锦葵住的落仙院中。
两个人的心情都很不错。
文馨微笑着说道:“主君今日定会狠狠惩罚薛玉姣!”
“到时候,有了孟侧夫人的庇佑,我们便也不担心以后了。”文馨继续道。
锦葵笑着道:“那玉姣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做狐媚惑主的事情,根本就不把我们姐妹放在眼中,如今这些,都是她应该遭的报应!”
正说着话呢。
锦葵的贴身丫鬟石榴,就急急忙忙地跑回了院子。
“小娘!不好了!主君不但没责罚玉小娘,还赏了不少东西过去!”石榴的语气很急。
刚才锦小娘派她去揽月院附近守着,等着看热闹,好回来诉说。
可没想到,这热闹没看到。
反而看到了萧宁远是怎么宠玉小娘的。
锦葵和文馨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不敢相信。
尤其是锦葵,忍不住地说道:“这怎么可能!”
“主君最是忌讳后宅争纷,玉姣动了手,主君怎么可能不罚反赏?你定是看错了!”锦葵斩钉截铁地说道。
谁知道。
这话音未落。
藏冬便进了落仙院。
他看了眼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两个人,皱了皱眉,心中暗道,这两个人即便是把全天下的脂粉都用上了,也不如揽月院那位天香国色,眉骨天成。
“藏冬小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文馨很是客气地说道。
这可是主君的近身侍卫。
她自然得讨好一些。
藏冬淡淡地开口:“你们两个人都在,便省了不少麻烦。”
“主君吩咐了,锦小娘从今日开始,禁足反思己过,文小娘罚例钱三个月。”
锦葵和文馨两个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文馨忍不住地问:“这是主君的……意思?”
藏冬淡淡地看向文馨:“自然。”
锦葵愤愤不平:“我要见主君,定是那玉姣胡言乱语了什么,才叫主君这般罚我!”
藏冬怜悯地看了看锦葵,接着道:“锦小娘,主君还说了,若是你不肯反思己过,明日就可以搬到庄子上去住了。”
锦葵闻言,如遭雷击,怔在当场。
和白侧夫人主动去府外静修不一样。
她若是被赶到庄子里面,就一辈子都可能回不到伯爵府了!
整个人怕是都要在那庄子里面蹉跎!
锦葵心中知道,萧宁远说话的分量,当下就明白,自己只能认罚。
当着藏懂得面,锦葵不敢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只是嗫嚅了一下:“那主君说了,要我反思多久吗?”
藏冬继续道:“什么时候明白错在哪里,什么时候便可解了禁令,若是一直不明白,便一直反思。”
锦葵万万没想到。
自己除掉玉姣的计划没成,反而把自己折进来了!
她早就没了刚才那嚣张得意的样子,而是瘫软了下来,踉跄了一下,才扶着凳子站稳。
文馨此时则是摘下了自己手上的两个翠玉镯子,往藏冬的手中塞去:“藏冬小哥,我们姐妹消息闭塞,你常跟着主君,能不能提点我们两句,玉小娘到底和主君说了什么?”
藏冬看着那两个水头不错的翠玉镯子,当下往后退了一步。
接着他便看着文馨说道:“文馨,念在我们两个曾经共事的情分上,我提醒你一句,若是想在这伯爵府安稳度日,你先要做的,便是安分守己。”
“不该做的事情万万不可以做,不该起的心思,万万不可以起。”说完藏冬便冷脸离开。
锦葵慌乱的看向文馨:“文馨……这……”
文馨咬着牙说道:“我到是没想到,夫人倒台了,薛玉姣竟然还能立住脚!”
说到这,文馨微微一顿,似笑非笑地说道:“只不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主君对她表现的越是宠爱,容不下她的人便越多。”
“到时候,说不准不用你我二人出手,薛玉姣便永劫不复了。”
……
此时的玉姣,刚刚把钱管事送走。
春枝和秋蘅两个人,当下就凑了上来,同玉姣一起看,刚刚摆放在院子之中,桌子上的东西。
秋蘅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柄红翡玉如意,眼神都直了:“这也……太精美了吧?”
红色的玉如意,如同火凤的尾羽,华丽逶迤。
玉姣看了便知道,这东西的珍贵性了。
春枝又随手打开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放着三块墨,春枝一看就惊喜开口:“小娘,这不就是前些日子,咱们买的松溪玄光墨吗?”
可贵了!
就那么一点点碎墨。
就花了小娘不少银子!
玉姣抬头看了过去,眼神之中也有几分欣喜,当下就道:“留出来一块,等着主君来时,若是想用笔墨的时候备用,剩下的两块,妥善放好。”
玉姣唇角微微扬起:“等回头见了琅儿,送给琅儿。”
除了这些东西。
还有两副价值不菲的头面。
其中一副红珊瑚的,听钱管事那意思,是宫里面赏赐下来的。
就这么一副。
直接送到了她的揽月院里。
玉姣瞧着那红珊瑚头面,却没有刚才看到玄光墨那么欣喜。
这东西美则美矣……
但……
戴不出去啊!
她一个妾室,尤其是一个毫无根基的妾室,戴这样华丽招摇的东西出去,岂不是自惹麻烦?
春枝注意到玉姣在看红珊瑚的头面,便笑着说道:“小娘,不如我为你梳妆打扮一下?小娘本就美貌,若是用上了这红珊瑚头面,必更是人间绝色!”
玉姣把装红珊瑚头面的盒子合上,接着便道:“先收起来吧。”
春枝有些疑惑:“小娘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