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完和解书,走出派出所,不等李从武发话,龙清颜就鼓起勇气走过来提起了抓熊视频的事。
“那个,李老师。那个视频其实已经被平台下掉了,可能是教育菊让平台弄的。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再发一个视频澄清,说你不是故意摸我熊的。”
听见她直白的措辞,李从武不知怎的,手上忆起了当时又大又软又弹的触感,看着眼前高高隆起的薄毛衣,突然来了感觉。
不过,他很快抛开了龌龊的念头,思虑片刻,尽量压低嗓音,模仿杀人狂魔的冰冷语气说:
“很好,我希望明早醒来就能看到。”
言罢,他冷酷离去,走到路边叫了个滴哒快车。
可这区域晚上很堵,附近还无车接单,他又看见龙清颜和纹身男走了过来,步伐有些犹豫。
原来,路边停了辆宝马m4,就在李从武面前,是他俩的。
“李老师,要一起走吗?”龙清颜尴尬而不失礼貌地问。
“不用。”李从武冷酷地说道,心想:“这车应该不便宜,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没文化还这么赚钱?”
看着宝马远去的尾灯,他突然想起什么,举起手机照着屏幕整理发型,趁机查看了头顶的字符:
【粉丝数】:115万+
【观看数】:60万+
【气运数】:60万+
“涨粉了,一下又涨了十多万。
“观看数也翻了四五倍。
“冲突法则,真的有效?!”
李从武不禁兴奋起来,感觉“外星老铁假说”又多了一分真实感。
“滴哒~”
手机弹出了网约车接单的消息。
一查看距离,他发现地图显示的车辆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原来就是旁边刚下了乘客的那辆车。
“气运不会还能影响打车事件?不,这应该纯属巧合!”
回到家中,一片寂静。
李景文已被黎妮强行提溜走,去他外公家住了,只剩下李从武一人独居。
不过,他在看守所时接到了黎妮的电话,为了安全起见,对此也是赞同的。
李从武吃着剩下的啃得鸡,开了瓶啤酒。
看见瓶盖上印着“再来一瓶”,他心中一动,立刻想到自己现在可是有六十万的气运。
“现在十点多了,双色球开奖了~”
虽然没抱太大的希望,但他的心跳还是微微加了点速。
耐着性子晃了外星人几分钟,他走进卧室拿起茶几上的彩票对起了号码。
20组号码,只中了30块,血亏10块!
“果然,一组双色球中奖的概率理论上只有1/17,721,088,实际上也许为0,就算一个气运上亿的人去买,很可能也中不了。”
李从武把彩票扔下,思索起了生财之道:
“还是摇骰子这种单纯的随机事件最容易用气运操作。难道我要现在办通行证,去澳岛的赌场干一票大的?
“不行,这有点太贸然了。
“我这几年连旅游都不怎么去,就算老婆要离婚,我也不至于这么反常,奔着澳岛的赌场就去了,这心理驱动力根本不足。
“如果真有那么多外星人盯着我看,绝对有人会发觉不对劲。一旦引发程序员来查bug,鬼知道有什么后果!
“幸亏我以前看医生的时候还不知道光影其实是字符,描述的像是飞蚊症……”
想着想着,李从武甚至有点后怕,感觉刚才进来核对中奖号码的举动都不太合理,后悔没有等睡觉时假装不经意瞄见彩票,再拿起来核对。
整理了一下思路。
他觉得,无论从精神错乱的角度,还是从外星人假说的角度考虑,都应该找一个合理的契机去澳岛旅游,顺便暴富。
“我现在要做的,是慢慢发生蜕变,塑造一个全新的人设,合理的染上赌隐。
“而且,这个全新的我,还要比钟启强更有人格魅力与戏剧张力,更吸引外星观众。
“我是个文人,这不就是我擅长的吗?
“《雨夜带伞不带刀》里肩负血海深仇,却悲悯苍生,必须开枝散叶,却不忘亡妻……的风流文豪马轻候,就能在戏剧性上秒杀钟启强。
“人生如戏!
“文学源自生活,但高于生活!
“我要让那帮外星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文学!”
李从武激动起来,快步走进到儿子的卧室里。
这套房子是大两房。
由于主卧布置了黎妮的衣帽间,他的珍藏的海量书籍只能摆在次卧里熏陶语文总不及格的儿子。
站在两米多高,六米多宽,毫无空隙的伪·实木书架前,李从武一眼就瞄见了那套启发外星老铁假说的科幻着作——《四体》。
虽然很想拿下来看看,但他现在属实不敢。
思虑片刻后,他相继扯出了其他的着名小说开始翻阅,悄悄寻找灵感,准备惊艳那帮外星人!
第二天。
李从武在堆满书籍的单人床上悠悠转醒。
一看手机,发现才六点,正好是看守所的起床时间。
抓起盖在胸口的《杀死一只只因鸟》,他叹息一声,心想小说里的情节很难借鉴到生活中啊。
就像这本书里的主人公,虽然也是个教师,但他的故事是以一己之力承担全镇人的压力与不满,尽力给孩子灌输正义、公平的观念。
可华夏本就非常正义、公平,俨然已是幸福指数最高的地区之一,并不具备尖锐的涩会矛盾啊!
看来,还是得自行发挥,在生活中寻找素材。
想到今天是星期一,李从武觉得还是应该去学校看看,反正隔壁那女的已经答应发视频澄清了,可以先领着学校的工资慢慢研究气运,骑驴找马,方为上策。
想罢,他便起了床,开始刷牙洗脸。
……
二中,行正楼。
校长办公室内,高义与柳艳芬正在大声密谋,因为这里隔音效果杠杠的。
“校长,我估计李从武肯定不想调去服务型岗位,他这个人傲得很,平时让他帮忙干点其他工作他都不肯干,说自己只会教语文。”柳艳芬吐槽道。
“不去也得去~”
高义目光毫不忌讳地盯着她看,缓缓说道:
“他虽然是无罪释放,但那件事被学生在校内传开了,很多家长都知道,这样还能任教?
“要不是上面有人打了招呼,怕他去外面闹,我都不想把他留在学校。”
柳艳芬面露忧色,说:“是啊,我现在看见他都有点心慌,不太敢去跟他说这个事。”
“呵呵~”
高义像男子汉一样笑道:
“有什么好怕的,你没看新闻吗,他那是情急之下刚好捡了把刀,你还真当他是亡命徒啊。
“现在他身上都没背案子,难道还敢违法犯罪?
“这样,你让教学楼那边的人喊他过来,我亲自跟他说。”
“好,我用内线打过去。”柳艳芬甩了锅,心中暗喜,挪到办公桌侧面拿起来电话。
高义用脚滑动椅子,缓缓靠近柳艳芬,目光下移,落在一颗几欲撑爆西裤的金秋红密桃上,忍不住把手伸将过去。
柳艳芬眉头一皱,露出了厌恶的微表情,但没有发作,只不动声色地战术转身,避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