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气候并没有快速变得凉爽,反而因为海风的潮湿让温度变得有些黏糊糊,再加上又被困在这种封闭的房子里,醉汉真的快要崩溃掉。

他想要喝不完的酒,想要出去透透气,想要女人,满屋子都是的那种,他觉得自己都快要憋疯了。

再继续这样下去,哪怕多一秒,他都有种快要发疯不受控制的崩溃感。

一口喝掉酒瓶里最后一口威士忌,一点感觉都没有的醉汉丢掉酒瓶,然后伸出双手,试图用暴力掰开钉在窗户上的木板。

就在他掰掉第一块,正打算掰第二块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忽然停在了楼下,一道熟悉的身影十分娴熟的从后备箱提下来两个半人高的大箱子,然后很吃力的送进了他所在的这栋楼一层。

“阿列克塞,你需要的东西送来了,帮帮忙,下楼搭把手好吗,真的很重。”

阿列克塞正是这位大胡子醉汉的名字,听见带着东洋口音的声音传来,他的心情格外的糟糕,一点都不会因为对方送来了生活所需品和开心,他现在唯一想要的,是足够的钱和自由。

“该死的东洋猴子,真是一点用都没有,我没聋,嚷嚷个什么,想死吗?”

几分钟后,两大箱子生活必需品被搬上了二楼,送货的东洋人气喘吁吁的坐在破旧沙发上喘着气。

看着嗜酒如命喝酒跟喝水一样的阿列克塞,东洋男人脸上都是鄙夷。

“省着点喝,我总不能每天过来给你送,要是喝光了,你就只能喝自己的排泄物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阿列克塞愤恨的瞪了对方一眼,灌了一大口威士忌,不快的说道:“说好的钱呢,应该是今天给一半吧,带来了吗?”

东洋男人嫌弃的瞥了一眼醉汉,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丢了过去,警告道:“你至少还要在这里呆七天,七天之后你才能得到剩下的那一半。”

阿列克塞捡起信封打开用拇指扒拉了一下那沓厚厚的美金,满意的点点头:“希望你们能够守信,要不然七天之后就是你的末日。”

东洋男人冷哼了一声,看都懒得看醉汉一眼,转身下楼,听见大门被暴力关上,又锁上铁锁链后,汽车启动的声音才传上来。

醉汉走到另一间房,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那辆车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中。

直到那辆车的尾灯消失不见,他紧紧攥在一起的拳头才松开,扭过头朝着地面狠狠的啐了一口,才摇晃着身子前往卧室。

刚刚喝的有一些急了,好像有点上头,阿列克塞还没摸到床边,就听见酒瓶落地的哐当声,和他重重摔在地上的沉闷声。

下一秒,小楼重归宁静,就像里面真的没住人一样。

于此同时,日租界和法租界也出现了同样的场景,只不过在法租界的那栋房子里,名为波波夫的俄国人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

他居住的小楼在法租界西南角的三十九号路,房子后面就是墙子河,墙子河其实就是一道宽八米深不到两米的壕沟。

原来是用来保护天津外围围墙的一道屏障,到现在那些破败的城墙就是很好的见证。

从波波夫所在的小楼隔河而望,恰好面对一座法汉学校和私立中学,被憋疯的波波夫每日透过窗户看见那些穿着短裙的年轻少女,在酒精的刺激下,无时无刻不是在考验他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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