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东西搬完了把门关好,这么晚了,风吹进来不冷啊。”

壮汉回头问了一句,半晌没人回应,感觉有些不对劲,壮汉甩了甩手上的煤泥,起身来到铺子门口想看看外面的情况。

只是刚一探头,左右两边几乎是同时伸出一把枪怼住了他的头。

壮汉反应快,手上残留的煤泥往两边一甩,刚好砸在黑衣人的脸上,同时夺过对方手里的枪,指着扣住麻子的黑衣人就是一枪。

宁静的街区被突兀的枪声惊醒,守在外面转交的黑衣人纷纷掏出枪冲了上去,远处的宪兵巡逻队也在这个时候散开网很有默契的围捕上去。

解决掉门口的三个黑衣人,壮汉将麻子拉回铺子,冲着身后喊道:“组长,咱们暴露了,前面没法走,从后面杀出去。”

...

英租界,马尔他道公园别墅区,秦天所在的别墅对面,一座临街小洋楼的阁楼窗口时不时的闪烁一下红色圆点。

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靠在窗户上抽烟,阁楼面积太小,不在窗口抽烟,会让里面的人憋的十分难受。

阁楼里一共三个人,左右各自摆了一张单人木架床,靠右的床上躺着的人已经在呼呼大睡,靠左的床上则有个十几岁的小年轻正在把玩一个不算精致的鼻烟壶。

看的出来,他很喜欢手里的这个手把件,拇指抚摸在鼻烟壶上的时候比水还要温柔,就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媳妇儿一样。

“组长,你说对面楼里的那个秦天这会儿在做什么?”

青年微微抬头,看向窗口抽烟之人的背影。

被称为组长的中年人吐了一口青烟,缩了缩脖子,笑呵呵道:“那别墅里女人那么多,你说这会儿能干什么。”

深更半夜提起女人,青年瞬间来了兴趣,好奇道:“组长,你睡过多少个娘们儿?”

中年人顿了顿,像是在默数,好一会儿才开口:“一双手加一双脚都数不过来。”

“嘿嘿,组长,啥滋味啊,给说说呗?”

“你都快二十岁了,咋还没摸过娘们儿,丢不丢人?大半夜的,懒得给你说这些,啥时候休沐了,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青年轻轻摩挲了一下鼻烟壶已经包浆的肚子,嘻嘻哈哈道:“我不去,我要留着钱娶媳妇儿,给我娘生个大胖孙子。”

“搁着以前,你这想法还行,都入了这行,还行成家娶媳妇儿?你师父没教过你吗?”

想起带自己入门的师父,青年瞬间模糊了眼眶,嗯了一声算作回应,只是看着手里的鼻烟壶不说话。

中年人抽完最后一口,知道刚刚的话戳到了青年的痛点,唉了一声,将烟蒂插进窗台上的一盆仙人掌土壤里,探头出窗观察了几眼,并未发现什么动静,才如常关上窗户。

在他插上窗户转身的瞬间,眼角余光忽然发现不远处的路边晃动了几下影子,中年人有些谨慎的拿起望远镜看去,终于让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在朝公园的马路边,一棵大树的后面露出了一只穿着皮鞋的脚,这个时候马尔他道上不可能有行人,树后面到底隐藏了什么?

“狗牙子,快叫醒你刘叔,有情况,扯呼,你跟着老刘先撤...”

估衣街顺鑫居,温觅山正在后院梳洗,这段时间事情忙的够呛,他每天休息的时间都不太够。

秦天之前来的电话,让他追踪一个叫北井秀的东洋人,手下的人基本都散出去了,最迟到天明,就应该能拿到一些像样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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