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北地区顷刻间山河沉沦,以殷汝耕为首的汉奸在通州宣布独立自治,建立冀东防共自治政府傀儡政权,北平以北、东北至山海关及东至海河入海口朝五百万人口的广袤地区成为了日寇完全控制的区域。

而回到新京休养的秦天对此只能唏嘘感叹,站在雪月楼上看着漫天飞雪,整个人成熟了许多,也稳重了许多,或者说变得沧桑了许多。

接近年关,养伤半年之久,秦天顺利度过了三五年这个多事之秋,本来坂西的意思是等开年了让秦天继续回内务调查局任职。

谁知道刚过完年还没半个月,东洋本土发生了二二六兵变,皇道派年轻激进军官逼宫,对统制派的高官进行刺杀,最终被统制派铁血镇压,自此皇道派走向衰落。

虽然皇道派在军中的影响力降低了许多,却也间接的加强了军方在内阁决策上的权重,从而促成了军国主义帝国的完善。

躺在家里的秦天在三六年三月的第一天突然被人进行了突击审查,最后还是坂西让土肥圆想办法才把他安然无恙的弄出来,回家之后,贴在他身上的皇道派标签彻底被撕毁,本来可以继续回内务调查局享清福的秦天,在利益交换中被赶出了新京。

最后,多方协商之下,秦天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雪国哈尔滨的列车。

哪怕已经是三月,沿路上的积雪看的让人心灰意冷,秦天是真没想到二二六事件的发生,会让远在新京的他遭受无妄之灾。

穿梭雪原的列车上,秦天裹着大貂皮看着窗外的雪景,心中五味杂陈。

被发配到哈尔滨,真的是二二六兵变波及到他了?秦天认为可能有一定的影响,但不至于会影响这么大。

这其中,肯定有新京那些新老权贵们的影子,鬼见愁回到新京,他们能有好日子过?

不能官复原职,还被发配到地方,可得是那些既得利益群体撺掇出来的结果。

不过这样也好,津门岚机关的事情他虽然顺利过关,但近段时间他不宜再有任何动作,倒不如去哈尔滨躲躲风头。

秋雅拿自己的生命坐实了老酒的身份,加上戴老板那边迟迟没有抓到“葵先生”,他要是在这个时候再有所动作,纯纯的是在找死。

列车上,有些疲惫的秦天躺在床铺上准备打个盹儿,从新京到哈尔滨也就半天的时间,眯一会儿就能到。

半梦半醒间,他在幻想着去了哈尔滨如何放浪形骸享受生活,想着想着就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等他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看了一眼车窗,发现外面一片漆黑,秦天猛的坐起身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当下已经是晚上十点。

揉了揉脑袋,又掐了掐人中,秦天嘀咕道:“我也没做梦啊,半天的路程,怎么跑了这么久?难道是铁路被抗联破坏了耽搁了?”

秦天下了床走到窗边给窗户哈了口气,然后用袖口擦了擦,虽然什么都看不见,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却证明了一切如常。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坐过站了?

就在秦天纳闷儿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敲响,秦天小心谨慎的走过去问了一声谁在外面,结果半天没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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