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前,怀市发生特大地震。”
叶扶有些惊讶,怀市离梁子所在的村子并不远,如果发生地震,不可能没有震感。
“震级有多大?”
“应该有十级,所有房子瞬间坍塌,我们有车,跑得比较快。”男人看向姜冗。
“兄弟,你们去哪?”
“青省。”
男人惊讶,“怎么不去北疆?听说北疆都通电了。”
“太远了。”
“也是,可以和你们换几只鹿和羊吗?”说完,男人取下身后的背包,让叶扶和姜冗看他背包里的东西。
看到几块金条,叶扶扯了扯嘴角。
“抱歉,这个换不了。”
“别呀,金条肯定还有用处,一条有300克呢,而且都是纯金,我估计很快就要恢复货币交易了。”
叶扶神色淡淡,“我们这里换不了,你去北疆换吧。”
“妹子,别这么无情啊,我刚才问了,后面的兄弟说你们这个团队里面你是老大,那你肯定能做主,一根金条就换一只羊和一只鹿。”
“你想得还挺美。”
男人声音有些沉,“两根金条换一只羊一只鹿。”
叶扶笑了笑,“换不了。”
男人沉默了一下,突然从后腰拿出一把枪对准叶扶,“我只换物资,不杀人,通融一下。”
叶扶心里在骂脏话,但是表情已经一派淡然。
“姜冗,揍他。”
姜冗闻言,在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脚踢飞手枪,把男人提起来摔在地上,顺势接过那把手枪,将其抵在男人的太阳穴上。
这个变故也吓坏了男人的同伴和另一个队伍的人。
“别开枪,有话好说,我不换了。”男人吐出一口鲜血,身体被姜冗踩在脚下,怎么挣扎都起不来。
而他的同伴终于舍得从车里出来,又惊又怒地跑了过来。
“你们为什么打人?”
“瞎了?他拿枪威胁我们把羊和鹿换给你们,还不允许我们反抗?”叶扶最讨厌别人在她头上恶人先告状。
叶扶给了眼神宋警官他们一个眼神,宋警官明白她的意思,把弓弩拿出来开始拦住后面的人,防止有人搞事情。
“你们有这么多羊,为什么不能换给我们?一块金条价值十多万,能把你们整个队伍买下来了。”
叶扶看向说话的女人,“金条这么值钱,你倒是吃金条啊,来换羊干什么?”
女人气急,“你这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都是同胞,这种时候,大家应该互相帮助。”
“别说了。”摔在地上的男人蹬了一眼女人,随后哀求地看着姜冗。
“金条全部给你们,我们只要一只羊。”
叶扶忍不住笑出声,“都说了不换,你的金条不值钱,和石头没区别,懂了吗?”
男人脸色很是难看,他当然知道金条不值钱,要是值钱,也不会留到今天。
他一开始还觉得这些人很和善,有问必答,看着老实巴交,没想到踩着他后背的男人这么凶狠。
男人在叶扶眼里看到了杀意,他神色一凛,急忙举手投降。
“不换了,求你们放过我,我们也是被逼无奈,身上没多少食物了,才不得已这么做。”
姜冗可没打算放过他,直接在男人腿上开了一枪,男人疼得大声哀嚎,枪里只有一颗子弹,姜冗一脚把他踢到他的同伴面前,那些人都被姜冗的样子吓坏了,拖起男人就要走,这时,一个年轻男人拿着钢管朝着姜冗跑去。
还没到姜冗跟前,就被姜冗扔出去的针戳穿手腕,钢管直接掉在地上。
“啊……”
叶扶吹响口哨,猛犸象听到命令直接往前走,那些人目眦欲裂看着他们离开,虽然愤怒却毫无办法。
附近有不少村子,如果杀了人,会有点麻烦,而且后面还有另外一队逃难的难民。
把那些人甩在后面,叶扶捏紧的拳头松开。
另外那个队伍一直跟在后面,他们人不多,只有六个人,三辆推车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
晚上八点,天已经全黑了,叶扶让猛犸象停下,齐远他们纷纷上前,经过今天的事情,又给了大家一些警醒,除了村民,巡逻兵,土匪和拦路的老人小孩,还是提防来换物资的难民。
后面那队难民也停下来了,他们开始生火做饭,叶扶把事情交代下去,大家分工干活,喂粮草,生火烧水,砍树枝……
“车子跟上来了。”
姜冗说完,叶扶就看到房车和货车过来了,他们没有停留,加快速度走了,虽然隔着车窗,叶扶还是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货车里有不少东西,哐当哐当的声音响起,应该是锅碗瓢盆,他们人不多,房车里有五个人,三男两女,货车里有四个年轻男人。
“他们会不会在前面设置陷阱啊?”齐远突然问道。
叶扶觉得有这个可能,“他们加速走到我们前面,有可能就是去设置陷阱,明天都小心一些。”
“看到这么多人活着,我本来还很开心,但是我现在反而觉得人越多,危险也越多,而且麻烦事还不断,这个世道,还有人想用道德绑架来获取食物,真是觉得可笑。”方唯心情有些低落。
“还是山里好,远离人群,没那多是非。”
“刚才就应该把他们的车轮胎扎破。”
“好了,先吃饭,明天还要赶路。”
今天只有一锅闷木薯,把肉干放到木炭上加热,撕碎后丢进碗里,混着木薯吃下去,勉强能够裹腹。
路上尽量吃简单一些,自从来到兰省,大家都不煮肉了,生怕肉味把其他人引来。
叶扶吃饱起身,她的感冒已经全好了,天空还在飘雪,回到车厢,她拿出水洗脸刷牙,又检查了豆丁的情况。
晚上,叶扶被姜冗吵醒,他拿着刀准备出去,叶扶睁开眼睛看着他。
“外面有人。”
叶扶要起来,被姜冗阻止了。
“我去解决。”
他出去后,叶扶听到了刀子划破皮肤的声音,随后,一阵细微的拖拽声响起,姜冗回来了。
把车厢门关上,姜冗放下手里的长刀和猎枪,随手拿过一块破布,擦拭着匕首上滴下来的血。
“是山里埋伏的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