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贯在殿下的左下首,起身猛地踹向谢珣的胸口。
将人踹的后仰滑行出去,身上绑着的麻绳都断了好几根。哦,现在又被守卫拎了回来。
下属团们不约而同的在心中暗暗叫好,左月也毫不掩饰的哼笑出声。
“楼绍放不放过我,那是我的事情,明瑜只需要知道,孤可不一定会放过你就是了。”姬晚讥诮的盯着谢珣,心中也知道他定然是不服气的。
不过不服气也没关系,她已经用手中的资源、计谋、指挥能力等等……打过了他谢珣的脸,现在敌人已经成了阶下囚,什么都做不了,只有无能狂怒的口花花罢了。
她即便杀了谢珣,也没人能指摘她什么。
刚想开口说,‘若是为我做事,便饶你一命’的话。
结果谢珣呕出一口鲜血,咬牙突然开口:“咳,姬晚,你这贱人,有能耐就不顾着谢氏杀了我!”鲜红的血液在其雪白的牙齿缝隙中流淌,最后随着他愤怒的语气喷溅而下,落到地上。
谢珣知道姬晚今日怕是不会放过他,还不如利用谢氏激怒姬晚给他个痛快!
身后的两个兵卒粗鲁至极的摁住胡乱挣扎的谢珣。
这人一直在挣扎,根本冷静不下来,一个穿着华贵的文人,挣扎起来劲儿还挺大。
逼得他们不得不也用上了些力道,才能钳制住他。
真是讨厌的威胁呢,姬晚嘟了嘟嘴:“既然你这么说,那孤还真就要看在谢氏的面子上……”
听闻此言,谢珣面上不禁出现了几丝轻蔑,果然啊,没人能不害怕谢氏的权威:“呵……”
“杀了你!”姬晚捧着双颊面上微笑,心中给谢珣判下死刑。
杨贯心道果然如此,殿下向来讨厌如崔家一般的世家,这谢珣竟然还想用谢家威胁殿下,得个痛快一死,实在是太过天真了。
殿下技高一筹,赢了这谢珣,若他老实些,按照殿下善良且心软的性格,定会放此人一马,哪怕是终身幽禁,此人也不会死,但此人还是触了殿下的逆鳞。
只能说是谢珣,死的不冤。
等楼绍带兵回到了姬晚的营帐汇合时,天光已经大亮。
寒风簌簌,天气阴沉,这天倒是短暂的不下雪了,可风刮得雪到处都是,与正在下雪也差不了多少。
“属下楼绍见过永康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楼绍的长相不同于宫栩那般精致,反而像拓跋峰类似带着北戎国的粗犷。
因为外边的风雪,他的铠甲上已经落了不少雪片还未融化。
“快起来,楼卿,这一战要不是有你,孤定然难打许多。”姬晚亲自上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楼绍。
“殿下手段奇诡,即便没有微臣,您也定能轻松拿下那谢氏子。”楼绍恭敬的与姬晚商业互吹。
他还带回了谢氏门客姚程。
当然,人是绑回来的。姚程见到姬晚的第一句话就是毫不客气的质问:“我主……明瑜先生已经被你杀了?”
“是。”姬晚夹起一筷子杨贯端来的早膳——面条,毫不犹豫的回道。人是她杀的,没必要骗人。
见此人满目痛惜的模样,姬晚忍不住漠然道:“怎么,你想下去陪你家主人?你家主人还猜测,是不是你背叛他呢!”
姚程瞬间沉默下来,眼神中情绪复杂,姬晚看不懂。
姬晚只知道,在古代,许多人把忠义看的比性命还重要。
此人见到她的第一面不是请求怎么保命,而是先询问他的好主人,且听了后一副丢了魂的模样,估计也不会对她低下头颅。
这人的眼中已经失去了所有求生欲,既如此……
姬晚对着姚程身侧的左月抬了抬下巴,让左月把自己的佩剑扔在地上:“为我做事,或者下去陪你的主人,选一个吧。”
随着姬晚这句话落下后空气寂静半晌。
“我主已死,若你是男子,我还会考虑考虑。但让我姚程以后雌伏在你一个恶妇之下,绝不可能!”姚程语气斩钉截铁,面色决绝的反讽回呛姬晚的话。
营帐内的氛围变的十分沉凝。
无所谓的笑了笑,姬晚的视线缓缓落在姚程身前的佩剑上。
不过片刻,‘噗通’一声响起,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充盈在营帐中的每一个角落。
姬晚闭了闭眼,而后冷声吩咐:“抬下去,把他与谢珣的尸体全都送去谢氏,告诉他们,别想染指已经属于孤的石城!这是警告。”
想在她手中抢夺石城的对手死了,姬晚这才终于放松的揉了揉眉头。
营帐内四周全是姬晚的下属团中的自己人。
包括新加入的楼绍。
楼绍此人,当年不过是一个屠夫的儿子,后来屠夫因为大夏天的肉摊味道大,被贵人的侍卫嫌弃的挥赶。
屠夫不忿,却也没什么办法,仅仅嘴上嘟囔了两句,就惹了贵人的怒火,被贵人身边的侍卫打了个半死。
脸上被以折磨人为乐趣的贵人用火给烧了个面目全非,身上的肉也被贵人一片一片用小刀割下来玩乐。
当时楼绍就在边上,被贵人强迫着,目睹了全过程。
若不是西陵明月初到东临国,见到此种不公之事,顺手亮出身份把人解救下来,估计屠夫早就死在他的肉摊边上了。
也亏得当初西陵明月把人救了下来,才能有现在的楼绍。
姬晚今年十四岁。楼绍此人年龄也不大,只比她大了十岁。二十四岁,属于青壮年,即便在古代也只是及冠。
若不是当初西陵明月救下楼绍的父亲,估计楼绍当时也会被贵人当做玩物玩死。
所以等楼绍通过西陵明月运作后入朝为官后,就把自家身为女医官的妻子经常送进冷宫与西陵明月作伴。
说来也巧,西陵明月与姬晚说过每次楼绍的妻子来,都是在姬晚熟睡的时候,所以姬晚并不知道这位骠骑将军也是母妃的人。
想到这儿姬晚眯了眯眼睛,不对劲啊。
母妃自从怀了孕,人就搬到冷宫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