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没费什么功夫,人就上钩。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都知晓,其实翁元雁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她理想中的,应该是沈瑞痴迷于自己,先与她互生情愫,然后再回去与母亲主动提及。
到时候木已成舟,即便沈夫人不乐意,也不会拂了最心爱儿子的意思,自然会欢欢喜喜迎她进门的。
到时候,她一旦成了沈瑞的贵妾,就能进一步说服沈瑞,拿到沈家的管家之权。
将沈家的这些都收入囊中,往后的日子还不是顺水顺手,逞心如意。
只可惜,如意算盘打的很好。
却没想到后续还有这些麻烦……
事已至此,她名声尽毁,除了沈瑞,圣京城里还有谁会要她?
就算是死,她也要攀上沈家这条船。
望着翁元雁那双冰冷森然的眸子,沈夫人这会儿才觉得懊悔不已。
原以为对方是一只好拿捏的兔子,却不想居然是条毒蛇。
“我姑姑虽是气了我,但毕竟血脉相连,若是你不愿纳了我,我就吊死在你沈府门口,叫大家都瞧瞧沈瑞这个负心汉闹出来的血债!”
翁元雁冷哼两声。
沈夫人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么说来,你是执意要入我沈家大门了?”她强忍着喉间一片腥甜。
“没错,都到了这个地步,总要给我个说法吧?叫我孤苦无依地流落在外头,你们倒好,关上门来继续过自己的日子——呸,想得美!”
翁元雁猛地一拍桌子:“今日就给我个说法!否则别怪我鱼死网破!”
沈夫人捂着心口,眼前一黑,终于尝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翁元雁被一顶小轿从沈府偏门抬入的消息传开,让那些个好事的又多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丹娘听了后,并不觉得有多意外。
这就像是楼顶上的第二只靴子,是迟早要落下来的。
那一日与沈寒天回府的路上,夫妻二人就说到了这一点。
翁元雁也一样败坏了名声。
除了给沈瑞做妾之外,她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况且,如今沈瑞也没有闲职在身,完全可以随意纳妾。
丹娘笑道:“也好,让她逞心如意了,只是我那弟妹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
正如丹娘所言,王氏这会儿一个头两个大。
正是一日清晨,两位姨娘过来给正头娘子请安。
蓉姨娘规规矩矩地奉茶行礼,而另外一边的翁元雁却抬手理了理鬓发上的珠花,笑得桃腮娇艳,越发滋润:“我不太舒坦,许是昨个儿累着了,二爷说了,我可以不行礼的,还请二奶奶莫要见怪。”
王氏抽了抽嘴角。
“随你。”
说来也怪,还以为翁元雁进了门后会惹得沈瑞不快,没想到,那沈二爷只晾着人家几日,便又重新热乎上了。
用王氏的话说就是:狗吃屎都没这么急切的。
他们郎有情妾有意的恩爱着,翁元雁又不是盏省油的灯,少不得要舞到王氏跟前来炫耀。
王氏很无语。
经历过之前种种,再看翁元雁这样,她只觉得可笑。
拿起身旁的一本账本子,她眼皮都没抬一下:“翁姨娘若是身子不爽,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别叫累着了。”
蓉姨娘已经习惯性地走到王氏身边帮忙。
一妻一妾倒是默契。
看在翁元雁眼中,就很不是滋味了。
她笑道:“二奶奶在看什么呢?若是账本子,我也能帮帮忙。”
说罢,她上前就要伸手去拿。
王氏直接按住了,秀眉微蹙。
这会子,才是真的有点火气。
“这与翁姨娘不相干,你还是早点退下,我这儿有正经事要忙了。”说罢,王氏便让婆子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