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

另外一边吃饱喝足,外出散步消食回来的丹娘稍稍收拾了一番,准备歇息了。

此时,全福在屋外回话。

丹娘一愣:“不是让你就待在府里,明儿一早再往这边赶的吗?怎么不听了?”

她边说边看了新芽一眼,新芽立马绕过屏风出去。

不一会儿,小丫头拿了一封书信回来:“大奶奶,全福说了,这是少爷让带给您的。”

丹娘无语。

拆开一看,里面是沈寒天的笔迹,只写了一句话:晚饭很好,我吃得很饱,静候娘子归家。

她看了想笑,真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

要是在现代,也就是一秒钟的时间,这条消息就能发给对方。

可正因为是在古代……

这份思念穿过了时间和距离,反而让人怦然心动。

她把信藏在了枕头下面,让新芽吩咐全福就睡在庄子里别来回奔波了。然后她枕着书信,一夜好梦。

第二日一早,丹娘就起来忙活了。

努力工作了一上午,她很有成就感。

午饭就在田间的棚子里用,四周围了起来,不让外人靠近,吹着凉爽的清风,品着庄子上爽口的小菜,她眯起眼睛——啊,活着真好,没有丧尸真好!

正吃着,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很快有人来报:“大奶奶,咱们庄子上跑来一个外人,口口声声说是您的丫鬟,哭着闹着要见您呢。”

尔雅沉下脸来:“大奶奶身边除了我和新芽姑娘,哪里还有什么丫鬟?别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要见奶奶吧。”

丹娘捧着饭碗:“不慌,先把人看好了,我吃了饭过去瞧瞧。”

“大奶奶,哪有您过去瞧她的?”尔雅不服气。

“我的好尔雅,你总不能让你家主子在这儿见人吧?你舍得,我还不舍得呢!”

对丹娘而言,这田地就是她的命根子,外人可不许进来。

尔雅一听,涨红了脸:“就听您的。”

吃完了饭刚好散步消消食,丹娘自己慢慢悠悠晃到了庄子前头。

一眼瞧见那边围了一圈人,中央跪着一个粗布麻衫的女人,她身形消瘦,耷拉着脑袋,头上的发髻也松了一半,垂下来挡住脸,让人看不真切。

见丹娘来了,一众奴仆婆子们俱纷纷让开,大家围在四周屏气凝神,竟无人敢私语半句。

尔雅通传:“大奶奶来了。”

刚刚还跪在地上宛如枯木的女人仿佛一下子鲜活起来。

她激动万分地抬眼,冲着丹娘便深深福了下去:“姑娘……啊不,大奶奶,求大奶奶收留,求大奶奶开恩,看在往日奴婢伺候过您的份上,求大奶奶救救我吧!”

这人声音沙哑,难听得好像一把破了的二胡,刺耳得很。

但让丹娘惊讶的不是她的声音,而是她的模样。

丹娘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会儿,试探问:“你是……清茶?”

那女人连连磕头:“是奴婢。”

丹娘内心一阵感慨,屏退众人,让新芽和尔雅将清茶带进屋内,先简单收拾一下再来见她。

外头那么多人,也不方便问话就是了。

她坐在榻上看了两页书,又喝了一盏茶,清茶终于被收拾妥当出来了。

清茶朝着丹娘盈盈拜倒,抬眼时,又是满脸的泪。

一年多不见,这个当初水蛇腰桃花脸的小丫头仿佛硬生生老了十岁。

枯黄的脸色,深深陷下去的眼窝,还有满是伤痕的十个指头,都在告诉丹娘她过得很不容易。

“你……没跟着杳娘陪嫁去圣京。”丹娘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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