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眼下太太宠爱您倚重您,您要抓住机会啊……”
明杏的话让杳娘一阵出神。
她点点头,颇有些失魂落魄。
可是机会,哪有那么容易抓住的。
她都努力了一年多,机会长什么样她都不知道。
给杳娘梳妆完毕,明杏让另外两个丫头跟在杳娘身边,急匆匆地往大房那边去了。今儿大房摆满月酒,她这正儿八经的婶娘不露面,到哪儿都说不过去。
趁着杳娘离去,明杏走到小院门外。
一缕绿萝缠绕着垂在门栏那边,欲语还休地遮挡,让她看不清远处那个人的身影。
不一会儿,一青年笑着走进来,他一身青衣绢服,很是儒雅高洁。
明杏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望了许久。
她知道,那是侯府西席先生家的庶子,虽不曾有功名在身,但却出落的一表人才。
半年前不过一面之缘,就让明杏对他念念不忘。
她是侯府二少奶奶的贴身大丫鬟,他是西席先生家不得重视的庶子,或许……还有点可能吧。
明杏这样想。
“今日真是开心的大好日子,我先敬侯夫人一杯,再贺您喜添金孙!”说话的是个容长脸的夫人,面容白净,笑容可亲,却是大奶奶那边的娘家亲戚。
大奶奶云氏产后丰腴不减,玉润般的脸庞如堆雪一般,原本只有三四分的秀丽,这会儿也平添姿色,显得娇美异常。
“哎哟,弟妹来了,弟妹这一年多辛苦了,快点坐吧。”见杳娘在丫鬟们的簇拥下过来,云氏温温一笑,说不出的和气。
杳娘的腮帮子都有些笑酸了。
“哪有那么娇气了,大嫂子就是疼爱我,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还这般心疼我,倒让我怪不好意思的。”杳娘也跟着轻轻弯起嘴角,这一笑最是温柔如水,看得在场众多女眷都心头一颤。
人人都道,侯府二奶奶是位难得一见的美人,今天见了才知传闻不假,这般美色,又这般会管家做人,为何却得不到夫婿的照拂呢?
大约荣昌侯府里的人都觉得自家大门如铁般严实,院门一关,外头就不知道里面的事情了。其实啊这圣京城里就没有真正有秘密的地方,杳娘不受谢诗朗待见,已经是城里人人都知道的秘密。
只不过,她自己还没看透这一层罢了。
云氏双手奉茶,清脆的笑声很是欢快:“弟妹这么说,我才是羞愧呢,母亲烦劳你操持,我这个做嫂嫂只能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了。”
杳娘勉强喝下。
“对了,你们西边庄子出手了嘛?圣上已钦点了校尉将军,最早九月初,最迟十月末,便要收了那边一大片空地了。”一位远房长辈提起另外一个话题。
杳娘眉尖微动,却不曾开口。
云氏笑道:“还不曾呢,如今府里大小事务都是我弟妹在照管,我……原先身子就不大好,又因为生产歇息了好几个月。”
那远房长辈似有不满地皱眉,看向谢侯夫人:“我说嫂子,您也忒大意了,这侯府以后是要交到他们大房手里了,您老是心疼大儿媳妇,不让她操持管事也总不是个事儿,您瞧瞧今儿不是我说,怕是你们还被蒙在鼓里。”
杳娘坐不住了,勉强撑住了笑容:“这位婶子说的是……西边的庄子?那一片原是咱们府里的旱田,原也是圣上赏赐的,这些年家中都安排了人手仔细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