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恪松捋着胡须:“到底是我杳儿,这般消息灵通。”
“这事儿真的定了?”赵氏惊讶。
“十有八九吧。”宋恪松不爱多说,摆摆手,“万事都听圣上安排,你我不要操这个心。”
赵氏点点头。
心中却想:你不操心你显得这么快活?要是小皇子成了太子,那宋恪松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到时候宋家的好日子就真的一眼望不到头了。
这天寒地冻的气候一直维持到了二月末。
一场大雨降临,天气终于回暖。
就是在这场大雨里,沈寒天回来了。
丹娘恰巧不在府里。
因气候的缘故,今年的春耕会格外艰难,她比谁都了解,更担心。回暖之前,云州城里就渐渐空气温和起来,她趁着前两日晴好,干脆去庄子上住了两天,顺便亲自视察安排庄子上的耕种工作。
原本计划着两日后就回府,没成想一场大雨将她的计划冲没了。
不得已,她只能继续在庄子上过一夜。
听着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她似睡非睡,满脑子都是这两日安排的庶务,枕着这些忙碌入睡似乎已经成了她这两日的习惯。
刚要睡着时,忽儿一阵轻微的吱呀声。
她睁开了眼睛。
有人进来了。
几乎是瞬间,她从床上跳下来,几个纵身就来到对方身前。
两人很快在一片昏暗中动起手来,紧接着桌椅摔到一块,茶杯碎了满地。外头的丫鬟们听见声响,又惊又怕,连忙掌灯过来。
丹娘叫道:“不要过来!”
新芽和尔雅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真要是进来了,被歹人抓住机会,那就很危险,她一个人可以对付。
现在她不就把那人压在床榻间,让对方不得动弹嘛!
话音刚落,她转脸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男人。
四目相对,她愣住了。
外头的灯光微弱,隐隐从窗棂间透过。
或许是因为屋内太过黑暗,反而显得这一抹亮色十分明显,她将眼前这人的容貌看得清清楚楚。
那男人如清辉皎月,眉眼出众,轻轻含笑地看着她,那双眸子里盛满了不知多少浓情蜜意。
这人竟然——沈寒天!
“你、你……怎么是你?!”她惊愕地松开手,“你怎么在这里呀?你该不会是被人假扮的吧?”
说着,她又控制不住上手,对着沈寒天的脸摸来摸去,生怕自己搞错了老公,最后闹笑话。
“是我。”他握住了她的小手,“我先回了一趟府里,知道你在庄子上,就立马赶过来了。”
“这么大的雨你赶过来干什么?明日一早,待雨停了我就回家了。”丹娘微微瞪大眼睛,“这一路奔波的很好玩吗?庄子上可不比府里,住的不行,吃的也不行,你、你这人……让我说你什么好!”
说着,她秀美的眉尖轻轻蹙起,一双似嗔非嗔的眼眸看得沈寒天不由得心神一荡。
他伸手环抱住她纤细的腰,将她整个拥在怀中,贴了又贴。
“就是想你想的紧,庄子又不远,我过来一趟能早点看见你,比什么都强。”他的话质朴至极,却藏着最简单真诚的心意。
丹娘耳边一烫,就是有再多埋怨也说不出口了。
夫妻俩抱了一会儿,忽儿听到门外新芽战战兢兢地问:“大奶奶,您还好吗?奴婢要派人去庄子上叫人吗?”
丹娘这才意识到,门外还有自己带来的几个下人。
大约是刚才屋内的动静吓坏了她们,她们掌着灯却不敢离开,方才听见屋内安静一片,似乎只有暧昧的窃窃私语,新芽才壮着胆子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