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娘径直坐到宋竹砷的面前:“说说吧,你到底在李府瞧见什么人了?”

宋竹砷闻言,恍然大悟。

他猛地抬眼,瞧见了正端坐在自己对面的妹妹,又慌里慌张地四处张望了一番,那满脸紧张的,就好像在做贼。

她有点哭笑不得:“就我一个,外头还有我的一个丫鬟,嫂嫂去后面有事了,你有什么憋在心里的只关于我说,别一个人憋在心底,倒是让嫂嫂替你担惊受怕。”

宋竹砷苦笑:“是我的不是了,倒让她……替我烦心。”

“夫妻之间牵挂彼此是人之常情,六哥,你倒是说呀,李府是有鬼还是有妖怪,看把你吓得。”

“你还记得……先前来我们宋府的那个赵真儿吗?”

“那个赵家的庶女?”

“是她!她现在成了李府二房的真姨娘!”

丹娘一听也吓了一跳。

赵家的庶女就算给人当妾室,也不至于将就云州一个富户家的不中用的二房。好歹是金陵名门,难道全然不顾家族门楣,颜面名声了吗?

“你当真看清了?”她问。

“看得真真切切,那眉眼就是她!吓死我了……七妹妹,你可不知道,我一看到她那张脸就浑身抖。万一叫你嫂嫂知道了,我这、这日子可怎么过?”

“你先别急,什么事情都没有呢,你就这般上火,不就是瞧见了赵真儿吗,你又没把人往家里领,自己着什么急呢?”她稳稳道,“你不就是怕嫂嫂知道了怪你吗,不如我替你做个说客,去和嫂子把这段故事讲明白了,你总是藏着掖着也不好。”

“万一……你嫂子真的恼了我了,可怎么是好?”

“那也总比她后来知道你瞒着她强。”

丹娘给了这个六哥一个白眼。

宋竹砷把她的话放在肚子里过了两遍,觉得有道理。

“那还请妹妹替我说两句话,我实在是……不知如何开口。”他说着,起身对着丹娘作揖。

事情就是这个事情,反正在丹娘看来真的不算事儿。

放在古代,像宋竹砷这样的公子哥,到了十几岁的年纪,房里就要放人了,那些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都是以后通房姨娘的后备军。不就是一个赵真儿吗,有什么不能说的。

趁着晚饭还没上桌,丹娘快步寻到了丁氏。

“嫂嫂,我与你说件事儿。”

花廊下,微风阵阵,吹拂起一片绿荫绵绵。

姑嫂二人嘀嘀咕咕说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丁氏紧锁的眉间舒展开来,无奈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儿,原是这样。”

“这事儿出来的时候,我还未出门子,又是老太太亲自过问的,是以知道的比较多。六哥……实在是冤枉得紧。”

丹娘犹豫再三,还是说了,“为了彻底让这赵家姑娘熄了念头,这才与嫂嫂家说了亲,紧赶慢赶地让嫂嫂嫁过来。六哥这几年待嫂嫂如何,你心里比我清楚,若不是心里有嫂嫂,又何须如此?”

丁氏心下复杂,一阵难言的感慨。

难怪成婚两三年了,嫡子也生了,宋竹砷对纳妾通房一事甚是反感,别说自小在他身边服侍的丫鬟们一个个都被他配了人家,就连先前丁氏有孕在身,主动提出给自己那两个陪嫁丫头开脸,也被宋竹砷拒绝了。

原来是这样……

任凭哪个清清白白的少年郎君被这样污蔑,都会留下阴影吧。

再想想这些年丈夫待自己温柔体贴,夫妻间有商有量,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甜蜜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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