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引起轩然大波,成为两家丑闻。
张季成为笑柄,看了绝情书后,张季心灰意冷,离家出走,辗转流落到此地。
其中细节,外人就不知道了。
张季喝着闷酒,老妇和胡老头也沉默着。
一顿饭吃完,胡老头告辞离去,老妇也去歇息了。
刘东阳:“认出我了?”
张季点头道:“这鱼的味道,学生不会忘的。”
“道长如今这是...”
刘东阳:“渡红尘。”
张季神色一怔,喃喃道:“红尘...”
刘东阳:“马上过年了,就住下来吧。”
张季沉默了会儿,说道:“好。”
刘东阳喝了口酒,说道:“你的事,还需你自己去渡。”
“酒是穿肠药,色是刮骨刀,情字最伤人。”
“不过情劫而已,说难也不难。”
“绕过心网,你会发现比情字更重要的事。”
“想想你的妹妹,你的父母,你张家...”
“大丈夫生居于天地间,当有破釜沉舟之勇气!”
“人间总有一两风,填我十万八千梦。”
说完,刘东阳出门,在院子中打拳。
张季神色震动,喃喃道:“人间...一两风...梦...”
“真的是我沉溺的太久了吗?”
“可是...情网,真的能破?”
半柱香后,张季走了出来,学着刘东阳打拳。
刘东阳拳势缓了缓,说道:“想通了?”
张季:“不知道。”
刘东阳笑了笑:“那就顺其自然,直到放下为止。”
寒风大雪中,两个少年迎风雪而动。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张季跟着刘东阳上工。
刘东阳:“为什么?读书人可不能做这个。”
张季:“我现在不是读书人,我是张季,道长渡红尘,我也当渡。”
带着他熟悉几日后,上工之事,也交给他了。
开始很累,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其身心疲惫,慢慢,跟着刘东阳打拳,也就适应了过来。
十二月二十八,夜。
雪已停,寒风凛冽。
老妇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已至弥留之际了。
刘东阳握着她的手,静静的陪伴着。
心中伤感,身体也起了很大的“反应”。
心湖中,红球波动不已。
老妇猛地坐起身,紧紧的盯着他,红光满面,眼神清澈,满是慧光。
刘东阳心中悲哀,他知道,老妇这是回光返照。
老妇看了会儿,说道:“我的孙儿,已经死了?”
刘东阳心头一震,没有说话。
老妇:“我看见他了。”
古人说,人死前,会无比的“通透”,看来,确实如此。
老妇笑了笑:“你不用担心,你和他,都是好孩子。”
“他很高兴,你将他的遗愿完成很好。”
“张季...”
“你是想将闻香人的传承交给他?”
刘东阳点点头:“身负情劫,合适。”
老妇说道:“确实合适,品性也不错,这是天意,就好比你的到来,也是天意。”
刘东阳无言以对。
老妇望着窗外,幽幽道:“我这一生唯一亏欠的,就是她了...”
灯火摇曳,房间光暗不定。
“你不欠我什么。”
一道女声响起。
老妇精神一震,笑道:“你来了。”
刘东阳开门看去,只见院子中,站着一个冷艳女子,身着黑色长裙,星月点点,长发束成一个长冠,留出一线,垂落至腰间。
双脚赤足,肌肤洁白似雪,脚踝上系着两个银色铃铛,寒风吹动间,清脆作响。
少女绝美,约莫二十,最引人注目的,是其右眼下的泪痣,为其增添了一丝怜意。
她是老妇的孙女,闻香教圣女,许文宣,也是老妇最近时常提及,亏欠的人。
许文宣对刘东阳点头示意,脚步一动,划过一道月华之光,身影一晃,站立在老妇床前。
刘东阳关上门,回了房间。
许文宣看了看,对刘东阳行了一礼,说道:“寿终正寝,无病无灾,你照顾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