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儿和晔儿都很满意。

咯咯笑了笑。

就有模有样拿起勺子开吃。

珩儿拿着勺子喝粥。

也许是他动作比较顺手。

总觉得他喝粥都是赏心悦目的。

反观晔儿就……

夏如卿有点儿不忍直视。

‘都是一个娘胎里的,怎么区别这么大呢?!’

“慢着点儿,晔儿,没人和你抢!”

夏如卿十分无奈。

这孩子,上辈子怕是没吃过饱饭吧。

晔儿扬起沾着汤汁的小脸儿。

“母妃,这个鱼肉粥,好吃!”

他们还太小,肠胃比较弱,夏如卿也只敢给他们喝粥。

只加一些肉蛋蔬菜,其余的都不敢加。

半个时辰后。

两个孩子吃饱饭。

夏如卿就叫人把他们带了下去。

“睡会儿吧,中午睡觉长身体!”

“哎!”

江嬷嬷和梁嬷嬷应了一声,就带着小皇子下去了。

夏如卿也歪在榻上。

想到辰儿还在上书房,就问道。

“天也冷了,手炉和脚炉都叫人带过去了吗?他太小了不懂事,可别冻着!”

紫月就笑。

“上个月就拿过去了!”

“这几天还不太冷,听黄嬷嬷说,都还没用上呢!”

“再说了,那边儿有地龙,估计也用不上!”

夏如卿点点头。

“我倒忘了!”

自从生了双胞胎之后,自己这记性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一孕傻三年。

她这是要傻六年吗?

“算了,我也躺一会儿,有些困了!”

紫月应了一声。

起身一边给她铺床,一边笑着问。

“娘娘,再过几天就是皇长子殿下的生辰了,您可想好了怎么办?”

夏如卿起身把外衣脱了,想了想。

“也没什么新意!”

“无非是摆个宴,收收礼,听她们说些吉利话!”

那些话她听都听厌了。

所以摆宴这个事,她总是提不起精神。

紫月摇摇头。

“奴婢是问,您怎么给皇长子殿下过?!”

总不能真的就摆个宴吧。

那是大人的事,可孩子呢?

夏如卿又把头上的头饰摘掉,慵懒地在被窝里躺了下来。

悠悠地道。

“这个问题,我一早就想过了,可是……”

她摇了摇头。

“没想到答案!”

“那娘娘您再想想,总不能叫皇长子殿下一个人过!”

紫月说道。

夏如卿点了点头,思考了片刻,然后一翻身就盖着被子睡着了。

紫月掖了掖被角就出去。

……

午后。

端凝宫安静地只能听见树叶被风吹落的声音。

阳光如碎金一般,点点铺落在地面上。

窗户开了一条缝隙。

偶尔有风吹来,透过窗棂就失了寒气。

倒是吹得纱帐轻浮,影影绰绰,美不胜收。

夏如卿陷在被窝里,嘴角挂着微笑,睡得正甜。

就在这时。

端凝宫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其中还夹杂着乞求和哭诉。

像是,出了什么事!

夏如卿皱了皱眉,不舒服地翻了个身。

本打算继续补觉。

不想那嘈杂声越来越大。

弄得她再也睡不着。

无奈中她只得喊人来问一句。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紫月低着头一脸严肃地进来。

“娘娘!是宁嫔求见!”

夏如卿睡眼惺忪,一时没反应过来。

“宁嫔?”是谁?

紫月正要解释,她猛然想起。

“原来是她!”

又问道。

“她来做什么?!”

紫月咬咬唇。

“想必是,因为大公主的事……”

夏如卿愣了愣。

“大公主?”

“她是因为大公主而来?可这件事不是……皇上已经下旨了吗?”

紫月皱眉。

“正是呢!”

“她现在来求娘娘您,又有什么用呢?!”

夏如卿正想说什么。

忽然一个小太监跑进来,气喘吁吁道。

“禀贵妃娘娘,紫月姑姑!”

“宁嫔娘娘她……”

紫月吓了一跳。

“她怎么了?”

小太监喘了两口气,才把外边儿的情形说了出来。

“宁嫔娘娘就此刻就跪在外头!”

“说要咱们娘娘帮忙把大公主要回来!”

“如果娘娘不同意,她就长跪不起,跪死在那!”

“啊?”

紫月脸色大变。

夏如卿却不以为然,只是嘴角冷勾。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是不是有点儿过时了呢!’

紫月一脸纠结地看着自家主子。

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劝劝呢。

就只听夏如卿冷笑。

“帮她是不可能的!”

“不过……本宫可以出门去会会她!”

说完就吩咐紫月给她梳妆。

挑了一身偏正式些的贵妃常服。

绛紫色的宫装绣着繁复浓密的花纹,脖子里是两串翡翠珠子。

手腕上是一套翡翠镯子。

头上是一整套的翡翠头面。

翡翠和绛紫搭在一起吃,贵气逼人。

有种叫人不敢直视的高贵。

夏如卿对着镜子看了一圈,笑道。

“走吧!”

“哎!”

说完,就带着一行人,逶迤蜿蜒出去了。

端凝宫外。

宁嫔果然跪在地上。

嫔位的首饰再可没有妃位那么华丽了,所以她身上都是些碎珠绒花饰品。

虽然不难看。

可一个当了妃子这么多年的女人。

再回头戴这个,就显得有些落魄了。

再说,这都是小姑娘们戴着好看,宁嫔徐娘半老了,戴着总有些不伦不类的。

怎么看怎么别扭。

不过夏如卿没工夫管这些。

她走上前,淡淡冷笑。

“宁嫔妹妹,这是做什么呀?大白天的跪在本宫的宫门口!”

“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欺负你了!”

夏如卿发现自己真是成长了。

以前她最厌恶‘姐姐妹妹’这些称呼。

可现在。

心里再恶心,表面也能云淡风轻地叫出来。

这是一种境界啊。

宁嫔见她出来。

跪地磕了几个头之后,就红着眼睛乞求。

“贵妃娘娘,以前都是臣妾的错!”

“现在臣妾知错了,求贵妃娘娘帮帮臣妾!”

“宜明是臣妾自小养大的亲骨肉,臣妾不能没有她啊!”

如今地位没保住。

连女儿也弄丢了。

她稳稳当当的体面一瞬间就没了,如何能接受!

夏如卿目光微冷。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没失去啊!皇上这可是一片苦心,你的理解!”

“惠妃再怎么坏,也不可能对大公主怎样不是?!”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

‘她比你养得好!’

‘所有人都比她养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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