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海川楼已经漆黑一片,只有张京墨的房间还亮着光。
此时三人静默坐在桌边,无人出声。
“嗝!”
一道打嗝声打破了三人的沉寂,樊华尴尬地笑了一声,“不好意思,刚才喝太多酒了。”
打了个嗝后,她终于清醒了不少,然后对着左右两边的人探头探脑地问了一句:“二位不打算说些什么?”
已经做好心理建设的慕青栀再次问道:“所以皇嫂你就是神医张京墨?”
“对。”张京墨抬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对方,“我本名叫张京墨,所以,还希望将军不要再叫我皇嫂。”
她可是深深厌恶安王妃这个身份。
慕青栀终于是按捺不住自己的震惊之情了。
震惊过后,她有些头疼地揉搓着额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复。
张京墨就是张小花,张小花就是张京墨,真是太疯狂了。
也就是说,张京墨不仅救了自己的母亲,更是救了他们一艘船的人。
可是一想到他们当日每个人都对她弃之不顾,慕青栀如今心里难受得很。
愧疚、心虚、恐慌。
这些情绪搅扰得她都想当场给张京墨跪下了。
“对不起。”
张京墨一怔,可随即就明白了慕青栀为何要与自己说对不起了。
她莞尔一笑,“将军不必如此,我从未怪过你们,当日之事错的是慕锦一,不是你们。”
“难怪,神医一直都没不给皇兄治疗。”
如此一来,倒也说得通了。
这几日她每天都跑安王府看望张京墨,所以也从下人的口中得知的安王妃在王府上并不好过。
除了被关在一个破院子哪都不能去,每日的餐食还十分苛刻之外,还有就是听说皇兄时不时地惩罚安王妃。
所以皇兄遭受这一切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张京墨恳求道:“还望将军不要讲此事说出去,不然只怕我在京城再也没有自由了。”
“这是自然,我绝对不会透露一个字,至于皇兄是否得到治疗,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我也绝对不会干涉。”
且不说这是神医的私事,更何况神医对长信王府有恩,于情于理她都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
“那就多谢将军了。”
真不愧是将军,说话做事就是利落。
两人说开之后,慕青栀便不再这么拘谨,她忍不住问道:“所以神医接下来是有什么打算吗?若是我能帮上忙的话,还请神医无须客气,毕竟你可是我们长信王府的大恩人!”
“我打算让慕锦一休了我,这样我就能得到自由之身了。”
慕青栀有些诧异,“所以神医所求的不过是个自由,而不是荣华富贵?”
“呵!”张京墨不屑一笑,“荣华富贵我自己就能争取到,根本就不用慕锦一给我!而且,我已经忍受他够久了!”
慕青了然,认真分析道:“神医与皇兄的婚事是御赐,皇兄是无权休了你的,除非是皇上亲自下旨。但是国师惑君,说你是启明之命,想要皇上下旨解除你俩的婚事有些苦难。”
原来还这么麻烦吗?这还是张京墨第一次知道。
也就是说,即使是慕锦一同意也没用,得让皇上同意才行?
那自己当初想让慕锦一娶了江上雪然后休掉自己的这个方法根本就行不通咯?
这样子看来可真难办.......
见张京墨一副苦恼的模样,慕青栀随即说出了自己的好办法。
“神医无须苦恼,想要自由之身的话不仅仅只有被休掉这个办法。”
“哦?那还有什么办法?”张京墨惊喜问道。
“死遁。”
“死遁?”
“神医如拥有两个身份,只要张小花这个身份死了,那么世间不就只有张京墨一人了吗?”
慕青栀的话就犹如指路明灯,一下子就让张京墨豁然开朗。
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好办法呢?!
被休一事操作困难,且安全系数不高,一不小心就会获得九族消消乐套餐。
但是死遁的话操作简单,只需要自己就可以。
天才,慕青栀真是个天才啊!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之后,张京墨忍不住向她打探起了太子的情况。
“将军可知道太子是什么情况?”
“神医是想医治太子?”
“是。”
张京墨之所以不直接问锦王,是怕对方觉得自己不怀好意,不肯将太子的真实情况告知。
慕青栀瞥了一眼在旁边默默吃瓜的樊华,对方立即心领神会,主动起身,“我了解,我回避。”
然后麻溜地离开了房间。
待房间只剩两人之后,慕青栀才缓缓说道:“其实太子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两年多之前,他与五皇兄一起乘驾马车,却遭到了一伙来路不明的黑衣人暗杀,最后两人虽然得以逃脱,却跌落了悬崖,之后五皇兄瘫痪,而太子就一直昏迷不醒了。”
“那他现在人在何处?负责医治的太医是谁?”
慕青栀瑶瑶头,“太子昏迷不醒之后,就被秘密送往别处,至于是哪里,我也不知道,更加不知道医治他的太医是谁了。”
这样啊.......
太子毕竟是储君,自然要好好保护起来。
不过这样的话,她也根本不知道太子究竟是怎么个情况,是植物人还是其他?
要是不知道病症的话,就无法做出治疗方案,要是太子不小心死了,还真让慕兰识那个狗东西继承帝位了,那可怎么办?
张京墨越想越心慌,看来想赢得锦王的信任,只有治好慕锦一才可以了。
之后两人又聊了许久,直至月亮高悬,她们才依依不舍地回了家。
只不过在离去之前,慕青栀说了件事,“下个月三月三就是春猎,到时候我教你骑马!”
张京墨兴奋道:“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
技多不压身,在古代还是得学会骑马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