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张京墨深深呼了口气，“皇后娘娘，接下来我给你打了麻醉之后你就会睡上一觉，醒来后手术就做好了，可以吗？”
“嗯......”皇后双眼含泪看着她，然后说道：“神医本宫有个请求，若是在治疗过程中本宫不幸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在太子醒来之后，劳请你日后与太子说，是母后错了，若是再来一次的话，母后绝对不会逼你成为太子的。”
在太子昏睡的这两年里的每一个日夜，皇后都无比悔恨自己当初费尽心思地让自己的儿子当上了太子。
若是他没有成为太子，会不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能平平安安过好这一辈子呢？
张京墨有些动容，没想到在皇家之中也有这样的纯粹的亲情。
但是她拒绝了，“皇后娘娘，恕民女不能答应您？”
“为什么？”
“因为你的手术绝对会成功。”
说完这句话后，手中的麻醉药也一并打入了她的体内，没几秒钟，皇后就彻底昏睡过去了。
一旁的褚如初即便是知道这麻醉药惊人的效果，可再一次看见，还是震惊的不行，同时也为自己执意成为张京墨的助手而感到庆幸。
在这场手术里，他需要做的工作并不多，就是帮忙递工具和擦汗，而阿四要做的是更有难度的工作，就是辅佐张京墨完成这次手术。
开颅手术的第一步就是要剃掉病人的头发，这一点她也提前与皇后、皇上沟通过了，前者身为古代的女人，很难接受剃掉自己的长发，幸好张京墨好说歹说，才终于劝得她同意。
第二步就是切开头皮，暴露颅骨的位置。
到这一步的时候，褚如初表情已经明显有些不适了，若是能摘下口罩的话，就会发现他现在嘴唇已然发白。
“颅骨钻，铣刀！”
褚如初在地上工具的时候，手已经明显地颤抖，只因为知道这两种工具的用途之后，他就已经害怕得不行了。
开颅骨这一步张京墨和阿四一起协作，先是用颅骨钻在颅骨开四五个孔，然后用铣刀铣开依次骨孔，形成骨窗。
最后便是用工具将骨瓣剥离硬脑膜，剪开硬脑膜。
做完这一些，两人已经是大汗淋漓，张京墨喊道：“擦汗！”但是等了许久，褚如初已经没有任何反应。
没办法，她又再喊了一遍，结果对方忍着恶心挪着脚步过来了，但是一看到那恐怖血腥的场面，就再也忍不住了。
“呕——”
“对不起！”
“呕——”
褚如初箭一般的速度朝外面冲了出去。
张京墨：......
她就知道。
手术室外，褚如初吐得昏天地暗，双腿发软，把一众人都吓呆了。
“褚......褚太医您没事吧？”
当他吐得差不多之后，抬头一看，原来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
他的视线越过总管太监看过去，看见皇与诸位亲王正看着他，吓得他立即站直了身子，并大声回道：“谢谢公公，我没事，手术室也也一切安好，是我太废了，所以才会如此！”
表面看似在回答总管太监的话，实则是说给皇上听，生怕他误会了手术进行不顺利，从而害了张京墨。
也就在这时，他才发现，手术室外还站了一圈同僚，个个都伸长着脖子朝着里面看，企图看出点什么。
他冷嘲热讽道：“哎哟喂，不是说张神医是什么异端，是什么江湖郎中吗？这会儿看什么看？”
被说中的那些人脸色顿时一红，个个羞赧道：“别胡说八道！我们只是怕皇后娘娘中途有什么不测，站在这里是为了能及时应付突发情况！”
“切！”褚如初可不相信这些鬼话，故意刺激他们道：“啧啧啧，你们不懂，没看过开颅手术的简直可惜了，那场面真是震撼人心！要我说，这张神医应当要名垂青史了！”
其中不少太医都被他说得心痒痒的，可是又不好拉下面子去问，于是便故意说道：“我们才不稀罕！此等医术有违天道人伦，像张京墨这种异端就应该被拉出去烧了！”
“切，一个两个的就在这里酸吧，人家掌握了你们这辈子都无法望其项背的医术！”
狠狠解气一番之后，他又得意地再次换好衣服，进入手术室。
没人注意到的是，在屋顶上，阿月正静静看着手术室，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与紧张......
这时候，手术已经进行到了取肿瘤的步骤了。
只见张京墨神奇无比认真，拿着手术刀一丝不苟地切开脑组织，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肿瘤剥离开来。
这一步需要极大的耐心已经非常精湛的医术，阿四能做的就是在不断地给她擦汗。
然而，看见这一慕的褚如初又又又毫不意外地冲了出去，再次狂吐了起来。
众太医：......
手术室里，张京墨做好切除肿瘤这一步之后，便将刚才的伤口和头骨进行缝合，最后一步将头皮缝合之后，手术总算是完成了。
“呼！”好久没做这么高难度的手术了。
她欣赏地看了一眼阿四，称赞道：“阿四挺不错啊，这样的手术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嘿嘿一笑，“自从接收到神医要做这个手术的消息之后，我就每日去看屠夫杀猪取脑，甚至还自己上手操作，所以总算是没有耽误神医。”
“不错，阿四你确实是个苗子！”
“神医不仅无偿救了我母亲，还让我跟着您学习医术，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所以神医的要求我定然会认真地去执行！”
对方说地无比诚恳真挚，也正是这场手术之后，张京墨在心中做了个决定，那就是要收阿四为徒弟！
手术室门打开之后，所有人蜂拥而上。
“神医皇后娘娘如何了？”
“神医，皇后娘娘醒了吗？”
“神医你倒是说句话啊！”
张京墨先是回答了皇上的问题，“皇上放心，手术很顺利，一炷香之后皇后娘娘就会醒过来的，她脑子内的肿瘤已经取了出来，这癫痫也就没有了。”
“是吗？那真是多谢神医了！”
然而那群太医则又开始谴责起了张京墨，那神情恨不得立马把她给弄死。
“呵，我可不信，你说皇后娘娘好了她就真的好了？说大话谁不会啊？”
“就是，这开颅可不是小事，皇后娘娘是否能醒来还是个问题。”
“皇上还请快快将此人定罪，这人都被开颅了，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张京墨嗤笑道：“你们这么诅咒皇后娘娘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你——”
众太医纷纷为自己辩解，可是皇上已经失去了耐心，怒斥道：“你们这一群废物，既然没有医治皇后的能力就给朕闭嘴！”
正巧的是，说话期间，阿四忽然跑了出来，大喊道：“皇后娘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