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三不医?”
“第一,作奸犯科者,不医;第二,非我黎国子民者,不医;第三嘛......”
说话之人还故意卖了个关子,引得其余人纷纷催促他。
“第三是什么你快点说啊!”
“就是,急死我了!”
引得偷听地张京墨也急得不行,甚至差点想要冲出去揪着他的领子逼迫他赶紧说!
随后那人便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第三就是,燕王的人或者与燕王关系密切者,不医!”
“荒唐!!”张京墨突然从树后出来,把众人都给吓得人仰马翻。
“神......神医......”
“奴才什么都没说,奴才什么都没说!”
还未等她问清楚个所以然来,这些人呈鸟兽状立即散开,没多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张京墨气得直跺脚,究竟是谁来给她造这种谣言的?!!
她一边思忖,一边踱步回东宫之后,想到,故意散播谣言的人,要么是为了害她,要么是为了从中获取利益。
她仔细分析着这个谣言,对于三不医,似乎没有哪点是害她的,甚至说还可以给她省下了不少的麻烦。
至于第三点......
这不就是相当于公开站在燕王的对立面了吗?
虽然自己确实是站在太子这边,可是自己也从未公开说过,这样一来的话,大家全都知道了她是太子党的人。
这么说的话,会对谁有利呢?他为什么又要散播这样的谣言?
还未等她想明白,自己已经走到了太子书房门口。
可是刚要踏进去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乙甲:“殿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神医有三不医的的规矩给散播出去了!”
“嗯,燕王党的那些人听到后是何种反应?”
“已经陆陆续续有一些大臣和燕王划清界限,声称自己与燕王没有任何关系,更有甚者直接对殿下您表明了忠心。”
乙甲真是佩服自家殿下,紧紧是几句谣言,就能让朝臣纷纷倒戈,可谓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不过他好奇问道:“殿下是怎么会知道这些大臣们听了谣言之后就会与燕王划清界限呢?”
慕孤月头也不抬,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解释道:“张京墨的医术天下人皆知,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世间所有的病她基本都能治,人生在世,谁能保证自己不生病,不受伤呢?而张京墨就是活命的一根稻草,所以你觉得这些贪生怕死的人,会因为燕王而去得罪这么一个能够拯救他们性命的人吗?”
乙甲恍然大悟,同时对自家殿下更是敬佩了,“高!殿下实在是高啊!!”
“所以,太子殿下是在利用我?”
声音淡淡传来,慕孤月惊讶地向门口看去,就见到了张京墨神色晦暗不明地走了进来。
乙甲见势不对,匆匆行礼后就快速跑了出去。
乖乖,感觉大事不妙,还是想溜为上!
张京墨虽然强忍着怒气,可是身体还是被气得发抖。
她眼眶通红地怒视着那位高高在上的未来天子,而对方仍旧是一副平静如水的模样,丝毫没有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慕孤月美打算瞒着她,所以面对她的质问没想过要说谎。
“对,孤确实是利用了你。”
真不愧是太子,就连“利用”这二字丝毫说得没有任何一点羞愧。
张京墨冷笑,“太子还当真是一点解释都没有啊,所以对于太子而言,我就是这般可是随意利用的人吗?”
“并不是,而且孤也并没有打算瞒着你——”
“所以你都没有与我商量,就这般自作主张,这跟瞒着我有什么区别吗?”张京墨喊出来的声音有些尖锐,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她之所以如此激动,并不是因为这件事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而是觉得在不经过自己的同意之下,利用自己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慕孤月自知理亏,所以也没有反驳她,便立即道歉,“对不起,是孤错了。”
对方如此快速地道歉,倒让张京墨一时哑口无言,有种怒火还没发泄出来就被强行熄灭的憋屈感。
“算了,既然已经入了棋局,就得要有成为棋子的觉悟,是我格局小了。”
张京墨冷着脸丢下这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去,可刚一转身,就被抓住了手。
“墨墨,你是生孤的气了吗?”
她立即将手甩开,只觉得莫名其妙,“太子您说的是什么话?我是什么人,怎么敢生你的气?”
真是可笑,她难道连生气的权力也没有了吗?
“孤知道没有提前和你说不对,可是孤从未把你当成过棋子。”
“那太子是觉得什么样子的才算是你的棋子?我这样平白无故地被你利用了,还不算棋子的话算什么?算傻子吗?”
她冷笑道:“呵,也是,太子工于心计,聪明无比,所有人在你面前不都是傻子吗?”
果然自古帝王无爱恨,她还差点竟然把他的感情给当真了!
“张京墨!!”慕孤月再次抓起她的手,情绪也变得激动了起来,“你非要这般伤孤的心吗?孤不明白,这明明就是用最低的成本来获得最高利益的事情,孤怎么就有错了呢?”
“太子殿下您为了您的宏伟大业,自然是没错,我都说你没错了,你还在纠结什么?!!”
张京墨想要再次甩开他的手,可是慕孤月没再给她这个机会,而是紧紧抓着,不给她离开的机会。
“你放开我!”
“孤不放!”
“你再不放开我,信不信我咬你?”
“你有本事你就咬——唔!”慕孤月吃痛地闷哼了一声,他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真的敢咬。
只不过原本还有些生气的他这时竟觉得有些好笑,谁能想到他堂堂的黎国未来的储君现在竟然会被人咬着手臂呢?
他低头浅笑,张京墨就像只幼兽一般,死死咬着他的手臂,倔强又反骨,还带着点可爱和傻气。
所以他并没有甩开,忍着痛,任由她咬着自己的手臂。
直至张京墨咬得手臂几近出血,她才松开了嘴,然后闷闷道:“你怎么不躲啊?”
“孤要是躲了,你还怎么发泄自己的怒火?”
“哼!”
张京墨这会儿才觉得自己僭越了。
不过火也发泄完了,她也不想再和这个人纠结这种问题,便想趁他不注意逃跑。
可是慕孤月哪里不知道她的想法,在她想要跑的瞬间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他得逞笑道:“想跑,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