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京墨上下打量着此人,问道:“你是大夫?”
“自然!”
“可是......”她无情地拆穿了男人,“你要真的是大夫的话,怎么会在医馆如此忙碌的时候还有闲暇到处乱晃呢?”
“我——”男子咋舌,破防了,“你是什么人,竟然在回春堂这么跟我说话?你走走走,不是来治病的就不要来捣乱!!”
男子一边说一边赶她走,可是张京墨只觉得莫名其妙,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她将手中的特产展示给男子看,“我是来找傅大夫的,我是来感谢他的。”
可男子看见她手中的土特产后,态度就更差了,“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原来就是些乡下种的玩意儿,你怎么好意思拿来给傅太医的?”
这话确实把张京墨给说脸红了,确实,想想她之前送给别人的东西,不是一具健康的身体,就是名贵的宝物,可是现面对帮了自己的傅大夫自己只能送这些东西。
“唉.......”只怪她的钱不够多,送不起了名贵的玩意儿。
她伸头看了眼忙碌的傅大夫,心想着要不然改天再来好了,再多挣点钱,还能买点名贵的茶叶送给他。
于是她对男子道:“你说得对,我这些东西着实寒酸了,那我改日再来感谢傅大夫好了。”
男子一听,有些慌了,他刚才只不过气她就这么不给脸面地揭穿自己还不是一名大夫的事情,所以就幼稚地怼了她几句,可是没真想让对方离开啊!
眼看着张京墨就要转身离去,男子急忙叫住她,“哎哎哎,你还真走啊?”
张京墨疑惑道:“不然呢?”
男子有些羞赧,“我......我只不过跟你开玩笑罢了,傅大夫可不是什么嫌贫爱富的人,你要是因为我的话离开的话,他会骂死我的!”
张京墨忍不住笑了下,看来这人只是有点不礼貌而已,本性并不坏,不过她想了想,自己还是改天再来好了。
于是无论男子说什么,她都一心要走。
“谢谢你,但是你说得对,我还是下次再来好了。”
“哎!你别真走啊,我刚才真的只是跟你开玩笑而已,姐姐!”
男子急得不行,甚至想要直接上手将人拉住的时候,忽然走来了一人,对男子呵斥道:“庄觅山你不好好帮忙,还在这里跟漂亮姑娘打情骂俏?”
“萧师兄,你快帮帮我吧,这位姐姐说什么也要离开,你快帮我留住她!”
张京墨刚转身,身后就大步走来另一位男子,来到了她的面前,就是刚才其中一位坐堂的大夫,只不过这人身形魁梧,肤色黝黑,面容也是一派嫉恶如仇的正义之相,看着不像是大夫,倒反而像是习武之人。
只见他沉声道:“姑娘莫走,这小子要是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你大可告诉我!”
“公子你误会了,小公子并未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原先是想来答谢傅大夫的,只不过觉得我带的东西有些寒酸,所以想着改日再来好了。”
萧志云一听她说这话,大概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二话不说,直接拿走了她手上的东西,道:“你别想太多了,师父不是那样的人,他才不会觉得什么寒酸不寒酸呢!”
说完后不管张京墨的反应,就拿着礼物走到了傅大夫的身边,对他低声说了些什么,傅大夫这才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
没多久,萧志云又走了出来,对她说道:“还请姑娘随我进茶室坐一下。”
说完后还不忘瞪了庄觅山一眼,“就你话多!”
庄觅山:......
茶室就在大堂旁边,所以坐在这里喝茶,仍旧可以透过窗户看到大堂的情形。
刚才那位萧师兄又出去忙了,茶室里现在只有她和庄觅山两人。
庄觅山老老实实地泡茶,嘴巴还不闲着,“我叫庄觅山,是师父的弟子,你是什么人?师父帮你什么忙了?”
“哦,我叫张小花,是大塘村的一个大夫,前两日傅大夫帮了我一个大忙,所以特意想来感谢他一番的。”
庄觅山惊讶道:“你竟然是大夫??”
“怎么?不像吗?”
“确实不像,我还以为你是哪家的小姐呢!”
撇开她带来的那些特土产不说,对方的容貌和气质都胜过县里的那些小姐,可是没想到对方只是一位大夫??
“而且——”他又补充了一句,“这年头竟然还有女大夫,可真是稀奇!”
张京墨本来想反驳几句,可是他又自言自语道:“不过你说你是村里的大夫,看你年纪这么轻,想来医术也是跟我差不多而已吧?也是,女大夫又懂得些什么,能治个头疼脑热的就不错了!”
“所以庄公子你的医术也就是能治个头疼脑热?”张京墨怼了回去。
“你!”庄觅山羞愤道:“你胡说八道,我的医术再怎么样都比你厉害!”
“哦,是吗?既然你医术比我厉害,那为什么你师父还不让你去坐堂,反而让你在这里泡茶?”
“砰!”庄觅山将茶壶重重放下,他是真的生气了,“张小花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我医术再差也轮不到你来说我,你不过是一个乡医而已,懂得未必比我多!”
可他话音刚落,就传来的傅大夫的呵斥声:“庄觅山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你就不要做我的弟子了!”
两人猛然回头,就看见傅大夫阴沉着脸走了进来,庄觅山赶紧起身,低头垂眸地站在一边,可还是不服气道:“我说错什么了吗?我的医术难道连个女人都比不上?”
傅太医气得指着他,“你可知你口中的村医做了什么壮举?她可是治好了女子产后疾病的人,在山江城中也是一位颇有名声的大夫,怎么在你口中就这么一文不值了?!”
这下庄觅山才恍然大悟,这位张小花是哪位。
不过......
“师父你怎么能如此奉承人家,不过就是女子病而已,她是女子会治怎么了?我们是男子,行医的方向本就不一样,她不见得就会治我们平时治的那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