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的人脉,是老益王留下的。”晏君初捏了捏辛夷的指尖。
“老益王?”苏辛夷微微思量,“哦,我懂了。听说老益王是先帝最喜爱的幼子,当年先帝是很想让幼子坐上太子的位置。”
“嗯。”晏君初微微点头,“只可惜老益王那时年纪与哥哥们相差太大,再加上先帝年迈,已没有足够的时间扶持幼子,便是有些朝臣支持,但是你也知道父皇当年登上皇位虽有些幸运的成分,但是确实也是十分艰难。”
苏辛夷知道一些,“所以,老益王才会选择支持父皇登基,为自己留一条活路。等父皇登基之后,为了卸掉父皇的疑心,立刻决定南下遂州以表立场。但是,当年先帝留给老益王的人脉,老益王怕是没全交出来吧?”
晏君初笑了,“你说的是,现在益王用的应该就是老益王想要留给自己嫡子的人脉,只不过这些人脉用一次少一次,除非益王能得到父皇的重用,可惜眼下是不可能了。”
说到这里,他看着辛夷,“若不是粮仓的事情提前被发现,让益王早早地浮出水面,等再过几年益王谋划周全,那时候就难说会如何了。”
苏辛夷听到这里却是心神一凛,上辈子容王一直跟太子作对,襄王在背后添油加柴,益王并非没有出手,只是因为隐藏够深,粮仓的事情他一直隐藏得好,所以才能一直藏身暗中。
所以,她在京城没怎么听到益王的消息也是对的,因为益王就没想着让自己站在阳光之下,有容王跟襄王跳出来就足够了。
再说,上辈子的容王做事易冲动,襄王无主见,这二人不管哪一个登上帝位,对于益王而言都是好事,因为他们都很好掌控。
上辈子益王走的每一步都是对的,但是这辈子阴差阳错,因为自己无意中的推动,让容王早一步发现了粮仓的事情,所以打乱了益王的部署。
尽管益王已经尽快弥补,但是以太子的敏锐,发现了益王的不对劲肯定会追查,所以这辈子的事情走向肯定不同了。
“你在想什么?”
苏辛夷猛地回过神,抬头对上殿下关切的目光,她定定神,这才开口说道:“我只是猜不透益王到底要做什么,他谋划着一切的目的是看向皇位?但是以他的身份,与那个位置绝对没有缘分。”
苏辛夷还是觉得应该让殿下知道她在想什么,虽然可能也不会很准确,但是能让殿下提高对益王的戒备。
晏君初闻言笑了笑,“等把人抓起来问问就知道了。”
苏辛夷:……
这个回答也没错。
晏君初看着辛夷,“今日宴会没什么事情吧?”
苏辛夷摇摇头,“没什么大事,不过我觉得吴王那边怕是不太安宁,季罡那边怎么样了?”
“他威胁赵家的事情板上钉钉跑不了的,但是威胁赵家的根源,他现在还遮掩着不肯完全交代,不过刑部那边肯定会继续查证,也不会拖太久。”
“江大人那边不会坐视不理吧?”苏辛夷问道。
当初晏琼思谋算江仲年,如今季罡跟宴琼思是一丘之貉,江尚书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自然,不过江尚书有文人风骨,有些事情不屑去做。”
苏辛夷懂了,那就是还得需要时间。
“明日你要回国公府吧?”晏君初侧眸看着辛夷,“我陪你一起回去。”
苏辛夷这次没有拒绝,年后回娘家,不像是平常的日子,笑道:“好,正好你帮我试探一下解经略,我听穆邢说鹿鸣林的妹妹鹿云华倒追他,你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晏君初颇有些惊讶的看着辛夷,“穆邢这种事情也回禀?”
苏辛夷看着晏君初,“原来殿下早就知道了。”
听出辛夷话中的深意,晏君初立刻找补一句,“些微小事,又怎么值得你费心,再说解经略可是知道当初史家怎么倒的,鹿云华不要说倒追,就算是追到京城来,他也不敢用眼珠子多看一眼。”
苏辛夷:……
这算是夸奖她?
对上辛夷无语的神色,晏君初大笑起来,微微舒口气,道:“穆邢说的此事我确实知道,但是并不认为解经略会做出什么错事,毕竟他现在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且与大姐感情和睦,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男人,就会坚定地抛弃到能阻碍他的东西。”
苏辛夷这话倒是相信,看着太子,“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殿下明日不用提及此事,我也不会在大姐面前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