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剑这个东西的寓意说好也好,说不好也有几分不好,至少苏辛夷就看到李贵妃脸上的神色奇奇怪怪的。
抓周既然已经有了结果,皇后就让人准备宴席,果然很快紫宸殿开宴,元徽宫也跟着开宴。
苏辛夷今日作为皇长孙的母亲,自然是少不了应酬,众人只知道苏辛夷性子彪悍,毕竟这位曾经一人一枪挑了曾经的秦国公府,如今秦国公府的牌匾都化为了灰烬。
也知道这一位做了太子妃有点善妒,选秀都不肯让新人进宫,虽然是太子出面拒绝,但是众人都认定是这位性子强硬的太子妃不许。
但是今日众人眼中的太子妃说话风趣,礼节周到,也有那不长眼的人故意说些典故,想要乡下长大的太子妃出丑,偏偏让人才吃惊的是太子妃居然回答得滴水不漏,不管是什么似乎都能信手拈来与大家说笑。
众人心中吃惊不已,谁能想到太子妃还有这份本事。
都被她草包之名给误导了。
是了,有很多恼恨太子妃霸着东宫之举,私下里不少人称呼她为草包太子妃,毕竟乡下长大的,就算是舞刀弄枪有些名堂,但是这读书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不要说江夫人几个与苏辛夷相识已久的夫人吃惊,便是齐国公府的人都意外不已,四夫人眼眶都红了,她的辛夷私下里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能短短时间读了这么多的书。
裴惠然微微低着头,她相邻而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尤香薷,季蕴被送回了王府位置就空下来,屠静嘉带着阎瑞雪坐在另一边,然后便是朱蝉衣,朱蝉衣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宴席过半才入座。
尤香薷瞧着裴惠然的神色,在心中讥讽不已,裴家姐妹自认为有才华,瞧不起村姑出身的苏辛夷,结果呢?
真是可笑。
裴惠然装得再好,小产之后性子也露了几分,而且如今季蕴这个吴王妃已经是强弩之末,裴惠然对王妃之位虎视眈眈,还当谁是瞎子不成瞧不出来。
“表妹如今做了侧妃倒是风光,就是不知道表姐的婚事又落在哪里?”尤香薷低声对着裴惠然笑道,脸上虽然带着笑,但是那语气着实令人不怎么舒服。
裴惠然自打母亲把尤香薷接进府就不喜她,如今依旧不喜,听着她的话,一板一眼地说道:“婚嫁大事自有长辈做主,我已经是嫁出来的姑娘,娘家的事情自然不好多嘴。说起来襄王妃与其关心我们这些表姐妹,倒不如多去想想亲姐妹,我听我娘说姨母还想着带着家中儿女来京城呢。”
尤香薷正要说话,就听着裴惠然又说道:“虽说是庶出的,到底也是一家人,王妃可不得帮衬几分。”
尤香薷自然也接到了家里的信,但是她没打算理会,听着裴惠然这样说,就知道肯定是她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
说不定就是她说服武安侯夫人让自己母亲带着庶妹来京城,想到这里脸色自然不好看。
俩人闹得不愉快,彼此看对方都十分碍眼,各抓了对方的短处打了个平手,遂都闭了嘴。
屠静嘉自顾自己地吃饭,眼皮都没抬一下,阎瑞雪的眼睛扫过裴惠然,随即又收回来,她也有自己的烦心事儿。
王妃都生了,自己的肚子还没有消息,王妃生下的又是王爷的嫡长子,如今出了月子后,王爷基本上都歇在王妃屋子里,她的肚子却未能鼓起来,让她也心烦意乱。
原想着借着今日的宴会,还能与母亲说上几句话,哪知道王妃到哪里都要带着她,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让她不得拒绝之外心情就很烦躁。
等到宴席过半的时候,晏恒被送回来了,小家伙显然还很兴奋,见到母亲高兴不已,挣扎着从奶娘怀中下来,自己扑到了母亲的怀里。
在场的诸位夫人很多都是第一次见皇长孙,瞧着他刚满周岁就能走得这么稳当,那双大眼睛黑漆漆的像是上好的琉璃做成的黑葡萄,虎头虎脑一看就十分健壮,这样的孩子放到哪家都会被人喜欢的,何况是皇长孙。
江夫人望着皇长孙那张脸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传闻皇长孙像苏淳,没想到居然如此像,她是见过苏淳的,虽然年数已久,但是她不会忘记苏淳那双眼睛。
太像了。
一旁的王夫人轻轻推她一下,二人四目相对,俱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王夫人轻声说道:“真是没想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