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刑部衙门正堂,“威武!”两边的捕快大声喝道,手里的水火棍不停的敲击地面。

万国舅府的大管家宁怀银,猝不及防的吓了一跳。“大人,我那妹妹是我叔叔家的妹妹,她们一家已经在京城居住二三年了。

她嫁到国舅府后,双亲亡故,在京城就再没有其他亲人。

半年前我来到京城投亲,费了多番周折,才重新和妹妹联系上。妹妹见我生活窘迫,就求国舅爷,让我在府里做一名管事。”

万国舅有一个十分宠爱的小妾,就连刑部尚书俞士悦也略有耳闻。据说长得如花似玉,千娇百媚。万国舅对其百依百顺、只要她有什么要求,万国舅都会尽量满足。

大概宁怀银就是万国舅这个宠妾的哥哥。否则宁怀银不可能当上国舅府的大管家。

“本官问你,万国舅府设宴,成国府世子朱仪中间离席,是他自动离席,还是你主动邀他离席?”

刑部尚书俞士悦眼睛里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堂下跪着的宁怀银。

国舅府宴会上人多眼杂,看到自己把成国公府世子朱仪带走的人应该很多,这一点无从隐瞒。

“回大人的话,当时成国公府世子朱仪说他头晕,喝得多了一点,要找个房间休息一下。

所以小人把世子爷带到客房休息,这个事,很多人都看到了,大人可以去查证。”宁怀银只好半真半假,回复刑部尚书俞士悦的审问。

宁怀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和万国舅等人谁都没有想到,他们会被抓起来过堂审问,事先也有有对好口径。

所以过堂审问时,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回复。这就导致了口供前后矛盾,各执一词。

刑部尚书俞士悦眼睛里流露出了玩味之色,万国舅府里勘察凶案现场时,万国舅可是说了,朱仪是要小解才离开宴会的。

至于是谁把朱仪引走的,万国舅含糊不清。这让贾环抓住破绽,趁虚而入,攻击了一波,把万国舅送入了天牢。

眼前之人的口供,和万国舅的供述又产生了差异,有点意思啊!就这样的智商还去诬陷别人,谁给你的勇气!刑部尚书俞士悦都为万国舅、宁管家等人的智商着急。

“安顿好朱仪之后,你去了哪里?又做做了什么?”刑部尚书俞士悦讥讽的看着,堂下跪着的宁怀银。

刑部大堂上陈述供词,可都是有案可查的。若要是胡言乱语,最后倒霉的还是你自己。

这里的司法官,都是身经百战,学富五车的顶级办案人才。就是嫌疑人没有破绽,他们都会想方设法的去挖掘破绽。

宁怀银和万国舅的口供不一致,这就能让刑部办案人员抓住破绽,一挖到底。就凭万国舅和宁怀银等人的智商,就连底裤什么颜色,都得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宁怀银跪在堂下,心神忐忑不安。他非常担心口供不一致的情况发生,可是时至今日宁怀银又无能为力,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大人的话,小人安顿好世子爷朱仪之后,又……又偷懒休息了一会儿,这才返回宴会厅。”

宁怀银眼神一闪,他的话语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陈述。

“你在哪里休息的?中间可又去了哪里?”刑部尚书俞士悦追问道。

宁怀银陈述时,中间有明显的停顿。刑部尚书俞士悦身经百战,经验何等丰富。这么明显的漏洞,他是绝不会放过的。

“小人安顿好世子爷朱仪,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小憩了一会儿。在这之后,就又返回了宴会厅。”

“啪!”的一声,刑部尚书俞士悦一拍惊堂木。“宁怀银莫要存侥幸心理,安顿好朱仪之后,你去了哪里?还不从实招来。”

“小人句句属实,大人明查。”

当时我已经把府里的仆役,都撵出了那一地区,不可能有人看到我的行踪。堂上的大人一定是在诈我,宁怀银暗暗想道。

宁怀银却忘了一条,百密一疏。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来人,把这个刁钻之徒拉下堂去,先打二十大板。”刑部尚书俞士悦大声说道。

“喏!”

从两边各走出一名捕快,上前架住宁怀银的胳膊,往堂下拖去。

“大人饶命啊!小人句句属实,没有欺瞒大人。”宁怀银大声急呼,身体不断的挣扎着。

在上堂之前,刑部尚书俞士悦就做足了功课。他不但查询了所有人的供词,还对万国舅府涉案仆役,进行了细致的审问。

对于万国舅和宁怀银的行踪,那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据万国舅府仆役供述,宴会期间,他曾看到宁怀银去过万国舅妹妹的院子。

宁怀银敢当着他的面撒谎,真以为刑部的刑具是摆设吗?

对于万国舅府一案,没有人和刑部尚书俞士悦打招呼,他不存在立场问题,只要秉公执法即可。

昨天,镇国侯贾环大出风头,让刑部尚书俞士悦很没面子。今天,他卯足了劲,想要别人看看刑部也不是软柿子。

刑部正堂外,宁怀银被刑部捕快按在地上。褪去裤子,露出屁股,举起大板,啪啪……地打了起来。

刑部捕快没有下黑手,也没有留情面,只是正常的行刑。就是这样,也不是宁怀银一介文弱读书人,所能忍受得了的。

堂外宁怀银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堂上的四位大人,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二十大板过后,宁怀银晕了过去,被捕快一桶凉水泼醒。随后,又被刑部捕快重新架上堂来。

宁怀银疼的呲牙咧嘴,冷汗直流。他不敢跪坐,只好跪着挺直身板,好不让屁股着力疼痛。

“宁怀银,实话告诉你,已经有人指证在宴会期间,你去过万国舅妹妹的小院。本官劝你从实招来,不要妄受皮肉之苦,”

刑部尚书俞士悦坐在正堂之上,面色威严,目若寒冰。

有人看到我,去过那个贱人的小院了。不可能啊!一定是堂上的大人在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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