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紫想了想,“不是很合理,但他确实如此,你觉得他有问题?”
“不好说。”宋华菱实在是不愿意怀疑他们有什么居心,只但凡不合理的事情,就一定有些情况,至于是什么情况,还真不好说,“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呢。”
京中没有人会关注他们夫妇,他们的存在感太低太低了,对外的名声又如此的懦弱,对他们过多的关注,都显得自己愚蠢。
华菱说有问题,沈万紫自然会去求证,她找到红筱,让她派个人盯着点淮王,而且对红筱千叮万嘱,别露出什么痕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盯着淮王府。
之前将军府遇刺,华菱出面营救,已经要进宫解释一番了,皇上对北冥王府有疑心,凡事要小心为上。
一场暴雨突如其来,这天恰好是战少欢进平阳侯府的日子。
冒着暴雨,一顶小轿子从平阳侯府的角门进去了,战少欢没有什么得体的嫁妆,上轿子之前还对战端玉投去怨恨的眸光。
进了府,她拜见了嘉仪郡主敬了妾礼茶,却连平阳侯的脸都没见到。
平阳侯老夫人更没见她,只叫人赏了一对成色普通的玉镯给她,赐住秋阳阁。
她本来带了两个陪嫁丫鬟,刚进门没半个时辰,两个丫鬟就被送回将军府,嘉仪郡主另外安排了几个人来伺候她,说是伺候,但态度并无半点恭谨。
她作为一个妾,连妾的待遇都没有得到,她万分的委屈,但也知道这里是平阳侯府,她需要隐忍,不能像在将军府那样随意发火了。
晚上她沐浴更衣,打扮得娇俏又妩媚,想着今晚平阳侯再如何也会过来的,毕竟第一个晚上,这份体面要给她的,殊不知一直等到子时也没见平阳侯来,她卸去了钗环,躲在被窝里终于是委屈地哭了出来。
第二日打听了,说是侯爷昨晚留宿在岚夫人的屋中。
岚夫人原先是平阳侯唯一的侧室,育有子女,如今也怀着身孕,根本不宜伺候侯爷,但他宁可去陪伴岚夫人,也不愿意来秋阳阁。
战少欢出嫁之后的将军府,似乎一下子平静了许多。
战端玉发现了府外的京卫,心里明白是什么缘故,他们是要把易绮罗不动声色地看管起来,同时,防着刺客再来。
他心头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他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如果一旦追究起来,将军府或会被抄家甚至砍头。
这不单单是易绮罗的问题,当时他作为援军主将,没有约束好易绮罗,他有不可饶恕的责任。
心理上的负担,加上实际生活里的鸡零狗碎,让他心力交瘁。
这日下午,他走着走着就到了宋国公府的门口。
他不禁回忆起第一次登宋家的情况,心怀忐忑,却又带着期待。
他记起自己在宋夫人面前,铿锵有力地许下诺言,此生永不纳妾。
那时,宋夫人脸上缓缓地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后同他说了一句话,“男子汉当信守承诺。”
他发誓,“若不信守承诺,我愿遭天打雷劈。”
就这样,镇北侯府的贵女下嫁给他。
可最终,他没有信守承诺,他辜负了宋华菱,也辜负了宋夫人当日的信任。
“你来这里做什么?”陈福从府门走出来,站在石阶上,冷冷地看着他。
战端玉收回心神,一拱手转身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