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阎震很清楚,这些天幕晚苏一直在帮大公子办事,她说出的话岂能有假?
看来真的是冤枉了这年轻人。
阎震心中想着,再看向林寻时,目光已变得不一样,他不知道大公子为何会把如此贵重的随身令牌赠予这个年龄不大的少年,可既然大公子这么做,必然有其道理。
而锦衣中年等人则脸色连续变幻,这少年竟是大公子的朋友?若是被大公子知道今日发生的事情……
不敢想!
尤其是锦衣中年,心中已禁不住后悔,刚才自己的举动似乎的确显得太粗鲁无礼了一些,可当时他又哪知道这个衣着寒酸的少年,来头竟如此之大?
这时候,锦衣中年忽然看见林寻转过身,目光看向了自己,他心中咯噔一声,还以为林寻准备找自己算账。
谁曾想,却见林寻一脸歉然的抱拳道:“刚才小子孟浪,先错在我,对不住这位大叔了,还请海涵。”
锦衣中年怔怔,下意识说道:“无碍,无碍,刚才只是一场误会,公子也莫要介怀。”
林寻笑了笑,不再多说。
阎震见此,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吧。”
说着,他已带着林寻,和幕晚苏一起,沿着一条长长的走廊,走进了一处雅室中,分别落座。
“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阎震态度已经变得端正而热忱起来,他原本模样就颇为儒雅,说起话来言笑晏晏,令人如沐春风。
“前辈客气,晚辈姓林名寻。”
林寻笑着拱手。
幕晚苏独自坐在一侧,心不在焉的拎着一个精致茶杯把玩,似浑然不想掺合进这一场交谈中。
她这种态度,令阎震微微有些奇怪,但嘴上还是笑道:“原来是林寻公子,今天之事,是我石鼎斋办事不周全,公子千万莫要介怀。”
他说的客气,林寻却比他更客气,连忙起身拱手,一副惭愧歉然的模样:“前辈太客气了,原本就是在下有错在先,哪能怪得了别人?”
阎震有些摸不准林寻的心思,这小子刚才在大厅中还如此强横,怎地现在变得如此谦逊了?
心中如此想着,阎震已开口道:“老夫冒昧问一句,刚才若公子你第一时间拿出令牌,或许就不会引起这一场误会……”
不等说完,林寻已讪讪说道:“前辈有所不知,当时情况紧急,再加上在下也着实无法确定这块令牌的用处,故而才出此下策,想着只要事情闹大了,肯定可以把前辈给惊动过来。”
阎震哑然,这小子倒是实诚,把这些小心思都坦然说出来,品行倒也算不错了。
不知觉间,他已对林寻产生一丝好感,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而已,却有如此心智,着实罕见。
关键是此子能屈能伸,进退有度,若非亲眼所见,阎震都怀疑林寻是个城府极深的成年人。
“你当时真的是这么想的?”
忽然,幕晚苏开口,一对美眸如刀子似的凝视林寻。
她一眼就看出,这小兔崽子从进入房间那一刻,就一直在胡说八道,看似姿态放得很低,实则说出的话,根本让人没法再去挑他的刺,奸猾的不得了。
尤其是幕晚苏清楚,依照林寻的心智,肯定不会仅仅只是为了引出阎震,就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说不准他这么做,还怀有其他心思!
却见此时林寻一阵苦笑,叹息道:“晚苏姐姐,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从山村中走出,毫无阅历和见识可言,若有些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您不吝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