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季山海似乎触动极大,目光看向林寻,道:“最可悲的是就在这里,自始至终,所有人都打着为她考虑,为她好,为她筹谋的名义,将自己的意志和想法强加于她身上,却从不曾有人问一句,她是如何想的……”
“就连她的父亲,季氏的族长,也只告诉她,无论什么结果,要以宗族大局为重。”
季山海唇角泛起讥诮之色,“一个女人,却让整个季氏上下闹得不得安宁,为此甚至陷入内斗,是不是很可笑?”
“自古至今,就有红颜祸水的说法,可那女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做什么,她有错么?”
林寻不假思索道:“当然没有,反倒是你们宗族那些老人……未免太令人寒心。”
季山海道:“若没有发生这些事情,这女人依旧是宗族最耀眼的一颗星辰,是全族的骄傲。可当这些事情发生后,她也不过是别人眼中的棋子,为了所谓的宗族大局、宗族利益,只能任由摆布。”
“后来呢?”林寻问。
季山海道:“后来,那女人独自离开了。棋子离开了棋局,让那些对弈的老人们都傻眼了。”
“希望她嫁出去的老人,斥责她不顾大局,白浪费了他们一腔心血。”
“希望她成为族长继承者的老人,则震怒无比,认为她担不起大任,经受不起磨难,让人失望。”
“总之,整个宗族把所有的怨气,都推责到了她头上。”
“那些想要和季氏联姻的永恒神族,也再不谈联姻之事。”
“闹来闹去,宗族那些老人的算盘一个个落空,更在天下人面前丢尽了颜面,这件事也被视作季氏之耻,到如今,已经极少有人谈起了。”
“而关于那女人的事情,更成了季氏一族的一个忌讳,到如今,都还有一些老古董为此耿耿于怀。”
林寻听罢,心中也不禁戚戚然。
半响,他才说道:“这件事,你们季氏竹篮打水一场空,而那女人的离开,反倒是让其他永恒神族获利最大。毕竟,那女人既拥有如此大的名气,又如此的耀眼,以后注定将是一位了不得的存在,可却因为此事而离开季氏,那些永恒神族自然乐见其成。”
季山海道:“不错,季氏后来也都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可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林寻摇头:“即便有挽回的机会,若是再上演当年的事情,这女人注定依旧只是一颗棋子。”
季山海不禁怔住:“你……也这般认为?”
林寻道:“不是我这般认为,而是事实本就如此,这女人若在你们宗族,就阻挡了别人谋求族长继承人的路,而其他永恒神族也会借机提亲,明面上是要跟你们季氏联姻,实则是为了夺走你们季氏最耀眼的一颗明珠。若这两个问题不解决,就别谈去挽回什么。”
季山海幽幽一叹:“在季氏族内也有很多老人都想明白了这些,但想明白归想明白,想要解决时,可不容易。”
林寻道:“冒昧问一句,你要告诉我的秘密就是这些?”
季山海道:“你就不好奇那女人是谁,在离开季氏以后又去了哪里?”
林寻挑眉,意识到什么,道:“难道我和她认识?”
“不错。”
季山海没有否认,“她当年离开后,担心被宗族找到,动用了一门禁忌之术,将自身道行和记忆封禁,并以瞒天过海的手段进入造化之墟。”
“因为她知道,天下虽大,可凭季氏的力量,足可以轻易将她找到,唯有进入造化之墟,才能避开被带回宗族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