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赢下车去搀扶顾钧山。
傅容看着厉瑾安有些歉意的道:“大哥,让你看笑话了。”
厉瑾安看着傅容,道:“需要帮忙吗?”
傅容知道厉大哥是好心,不过她笑了笑道:“谢谢大哥,不用,我能应付的过来,不过不能陪你吃饭了。”
“没事,可以下次再约。”厉瑾安道。
“那厉大哥,我先走了。”傅容同厉瑾安告辞以后,转身上了和楚赢同一辆车。
傅家和顾家是世交,顾伯父对傅容一直都不错,就算是看在顾伯父的面子上,傅容也不会让顾钧山就在这么躺在外面等死。
傅容拨通电话以后,那边的顾伯父果然已经急的不成样子了。
“容容,真是太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好孩子,钧山前几天遭遇了车祸,伤的很严重,这才刚能下地,就跑丢了,快吓死我了,就怕他在出意外,容容,等钧山好了,顾叔叔一定领着他,好好的谢谢你。”
“顾叔叔,不用,又不是什么大事,这样你告诉我在哪个医院,我把他送过去。”傅容垂着眸子,觑了一眼顾钧山。
他此时整个人趴卧在后座,两条长长的大腿蜷缩着,金色的碎发散落在脸颊,仿若牛奶一样的肌肤,是他沉静又俊美的五官。
呵——
真是长了一张好脸。
不过她已经过了会被脸迷惑的年纪了。
和楚赢一起把顾钧山送到了医院以后,顾伯父拉着傅容说了好一会的话,热情的傅容都有些不适应。
不过她还是客客气气的应对,直到差不多到开会时间了,才婉言告辞离开。
下午的会开了足足三个小时。
开完以后,傅容的脑子头昏脑涨,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不住的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傅总,我给你按摩一下头吧。”楚赢将文件放在桌子上说道。
“行,你按吧。”傅容看了楚赢一眼,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楚赢按摩确实很有一手,这跟他以前经常受伤,有点关系。
“傅总,你躺在沙发上,我帮你按吧。”
傅容依言躺在了沙发上,楚赢温热的手指放在傅容的太阳穴上,施以力量,轻轻的按揉,傅容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在他的按揉下渐渐地放松下来,过了一会,楚赢按摩的位置,从太阳穴滑到了眼窝,额头,又顺着额头划过脸颊,下巴。
就在他呼吸变得微微粗重起来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傅容竟然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睡着了?
今天应该是累到了——
楚赢看着安静睡去的傅容,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睡吧,好好休息一下。
楚赢轻手轻脚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出门离开的时候,将傅容的门锁上了,这样别人就无法从外面开门,不会打扰到她睡觉了。
哗哗哗——
冰凉的雨水,从开启的窗户溅落到了室内。
因为下雨,屋内的温度骤降。
傅容缩成了一团,却无法抵挡室温的下降,她缓缓的睁开眼,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去,屋子里因为没有开灯,黑漆漆的,这一觉,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
“开灯!”
傅容声音一落,房间的内灯光顿时亮了起来,她看了眼时间,六点多了,公司早就下班了。
她打开房门,就发现外面办公室的灯光还是亮着的,空荡荡的座椅里,只有楚赢海坐在那里办公。
“都下班了,怎么不叫醒我?”傅容揉了揉眼睛问道。
“看你睡的挺香的,就没叫你,今天回家吗?还是去疗养院?”
傅容看了眼外面大雨,似乎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她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自己去疗养院,你回家吧。”
楚赢嘴唇一抿,回道:“雨太大了,开车不太安全,还是我送你去吧。”
傅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还记不记的我说过什么?不要管我的闲事。”
楚赢看了傅容一眼,垂下眸光道:“是,傅总。”
“行了,我走了,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傅容套上了外套,转身就向着外面走去。
外面的雨下的真的很大,往日里车流密集的道路上,车辆也变的稀疏起来。
傅容不着急,开了自动导航,以最低时速向着疗养院开去。
自从出了上次的事,母亲就被安排回了荆楚州的疗养院。
这里是傅家和厉家的势力范围,如果不想被人打扰,他们可以将傅母严密的保护起来。
和沪上一样,荆楚州的疗养院也是建在,离城市较远的郊区,这里种植了好几个山头的人工林,花大价钱改造净化环境,远远看过去好似一片世外桃源。
傅容进入了疗养院的大门以后,疗养院的道路被雨水浇的漆黑一片,道路两旁的树木被雨水浇的愈发的翠绿,天阴沉沉的,往日明亮的路灯在雨幕的映衬下,显得暗淡了不少。
车子缓缓的行驶,忽然车上的警报响了一下。
【前方发现停靠车辆,请问是否避让。】
“避让。”傅容随口答道。
她靠在椅背上,随意的向着车窗外看去。
一辆白色的跑车停在大雨中,他的车灯闪烁,不知道是车子发生了什么故障。
傅容原本是不打算管这种闲事的,但是她瞥了一眼后,觉得那车看起来有些眼熟。
“停下,3D投影一下那辆车。”
随着傅容的指令发出,她的车暂停下来,挡风玻璃亮起了淡蓝色的光,一辆跑车的形态缓缓出现,3D投影非常的细致,就连车牌,和车里的人都能看清楚。
这是——
厉二哥的车?
嗯?二哥怎么趴在方向盘上?
傅容看着投影中厉二哥全身无力趴在方向盘上的样子,心中一急,也顾不得外面的大雨了,直接冲了出去。
二哥可千万别是犯病了!
在车上的时候还不觉得雨大,下了车,冲进了雨幕,才发现这雨下的跟人那盆往下泼一样,傅容身上的外套,没一会就湿透了。
她站在厉瑾舟的车外,敲了敲车窗,道:“二哥!你怎么了?开门啊!”
许是听到了傅容的声音,趴在方向盘上的厉瑾舟,微微抬起了头,他的面色惨白如纸,身体都在打着颤,实在不像是没事的模样。
他伸出手,挣扎着按了开门键。
叭!
车灯亮了一下,车门打开了。
傅容赶紧上了副驾驶,她关上门,拍了拍厉瑾舟的肩膀叫道:“二哥,你是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
厉瑾舟趴在方向盘上,挺大个人缩成一团,看上去有点可怜,他声音有些抖,却还勉强回道:“我没有不舒服,不用叫医生。”
“那你这是怎么了?”傅容焦急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