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抬起头,一道银丝连着两个的嘴唇,直到变得透明崩断。
傅清舔了舔自己湿润的嘴唇,笑道:“姐姐,你会嫁给我的对不对。我现在提前收一点利息……”
傅清上了床,他躺在傅容的身边,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的解开了傅容的扣子。
他有些嫌弃的睡衣的花纹,虽然材质很好,但是图案竟然是老掉牙的条纹款。
姐姐的审美真是有够老土了的,她这个身材,要穿薄薄的蕾丝睡衣才好看。
当然,要在家里偷偷给他穿,不能被别的臭男人看见。
衣服解开,好像小男孩拆开了心爱的礼物,傅清眯起了眼睛,兴奋于自己看到的景象,他伸手搂住了傅容的腰,低头吻住了傅容细滑的肌肤,然后一寸寸向下吻去……
睡梦中傅容,并不知道身体正遭遇着什么。
重生以来一直绷紧的神经,在药物的作用下终于放松了下来。
大脑也陷入到了睡梦中,往事一段段,她快要遗忘的画面,好像电影一样,在她的眼前不断地重现。
傅容小的时候,傅父傅母工作都很忙,他们几乎没有时间陪伴傅容。
而傅家的家族关系有非常复杂,自从傅母招了上门女婿继承家业以后,傅家那些亲戚就对此颇有怨言,豪门家族里的肮脏事多了,傅母是在这个圈子里长大了,她有只有傅容这么一个女儿,自然要将女儿好好保护起来,远离那些垂涎傅家家业的亲戚。
所以,顾钧山没有来到傅家之前,一直都是傅家的管家,佣人陪着傅容,家里面没有同龄的孩子,管家和佣人都是表面上哄着她,实际上态度敷衍。
傅容虽然小小年纪,却能感觉到别人的嫌弃,她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孩子,如果别的孩子感觉到嫌弃厌恶,就会默默地躲开。
但是她偏偏不,好哇,你们嫌弃我,那我就要变得更嫌弃你们。
看看谁更厉害!
联邦虽然早就没有了奴隶制,但是隐形的阶层一直都是存在的,掌管这政务的政客们,与政客勾结,掌握经济命脉的财阀都是联邦中不折不扣的上等人。
至于管家,保姆之类,就是社会上的平民阶层了。
傅容从小的耳濡目染,让她模仿起父母的态度来几乎像模像样,而她因为年幼还不会伪装,那种鄙夷轻贱的态度,近乎直白的表露,让人看见只会觉得更加的不适。
好哇,你们不是讨厌我吗?
那我更要狠狠地收拾你们!
父母不在家,傅容常常折腾院子里的佣人,一会帮她捉虫子,一会站在那当球框被她踢,再或者,厨房做出来的饭菜稍稍不合口味,她就要把盘子全都掀翻在地。
佣人们被她折磨的疲惫不堪,几乎每个月都有人辞职,但是傅家给出的薪水足够的丰厚,还是会不断有新人补充进来。
“这菜好难吃!!”傅容想要一把将盘子掀翻在地,可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忽然又按耐住脾气,抬头看了一眼顾钧山道:“钧山哥,你不觉得难吃吗?”
自从上次惹了顾钧山生气后,顾钧山好久没有在搭理过傅容,但是傅容这人忘性大,认准了一件事,就不会再改。她认准了顾钧山是她的好朋友,好哥哥,就死皮赖脸的缠着人家,也不管是什么场合。
顾钧山被她缠的受不了,又要顾及傅父,傅母的面子,只能勉强原谅了她。
“不难吃,是你太挑食了。”
顾钧山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吃着盘子的菜,傅容眼珠一转,拿着勺子,从桌子下钻过,顺着顾钧山的腿爬到了她旁边,嬉皮笑脸的道:“钧山哥,让我尝尝你的饭呗。”
说着,便用勺子舀了一口顾钧山的饭,明明看着是跟她一样的炒饭,但是傅容吃起来却觉得香的要命。
她嘿嘿笑着说:“钧山哥的饭,比我那份好吃多了,这份很大我们两个一起吃呗。”
顾钧山看的傅容自来熟的舀着她碗里的饭,顿时冷了脸。他放下了勺子道:“我饱了,你自己吃吧。”
说着,便起身要走。
傅容又不傻,当然知道顾钧山什么意思了,这是嫌弃她脏,不愿意跟她一个盘子里吃饭呗。
为什么要嫌弃她啊!
她又不脏,又没有病。
再说,再说班级里那些有亲兄弟的同学,都会炫耀,哥哥姐姐带他们一起玩,一起吃饭,一起打闹,晚上玩累了还能睡在一个床上。
她没有亲兄弟,佣人们也不愿意跟她玩。
她只有一个钧山哥,可是,钧山哥竟然也嫌弃她!
傅容心中委屈极了,但是她不愿意哭,也不愿意表现出弱势,她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对付委屈。
她猛地一踹凳子,眼眶湿润的怒吼道:“什么东西,一点都不好吃,我不和你吃了。”
看吧,她害怕被人拒绝,被人伤害,所以就永远要做最先伤害别人的那个。
哪怕,行为有点蠢,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的她的虚张声势,她也一定要做强势的那一个。
顾钧山站在饭桌边,看着傅容怒气冲冲跑上楼的背影,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桌子上一片狼藉,这饭吃不下去了,顾钧山将自己的那份饭端起来,走到厨房倒掉。
而厨房内,开着抽油烟机缩在角落里抽烟的厨师和佣人,正在聊天。
抽油烟机的声音很大,他们没听到顾钧山的脚步声,自以为关了厨房的门,就没人能听到,自在的聊起了天。
“今天又给那个炸药桶的饭里加料了吧!我看她吃的一直皱眉。”
“当然加料了,谁让她天天折腾人,也让她吃吃咱们的苦头,小玩意人不大,到长了一条好舌头,稍微给她加点乱七八糟的调料就能吃出来,呵呵,不过,听前厨师说,这小东西打小就没吃过正常的饭,都是吃加料的,她都不知道正常饭菜是什么滋味。”
“哈哈哈,那我们还得谢谢老哥你给我们出气了。”
……
顾钧山听到佣人们的对话,面色阴沉的走出了厨房。
他站在餐桌前,用傅容的勺子舀了一口她的饭。
顿时眉头紧皱,炒饭的香味里混杂着一点苦和酸,怪不得她说自己的饭难吃……
顾钧山叹了口气,掏出手环,面容的复杂的犹豫良久才拨通了傅母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