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视厅。
“唉,徐总您别为难我了行吗?上面打过招呼了,贵公子不知道得罪哪位大神,一定要让他蹲满七天,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呵,真是个惹祸精,这才认回来几天,就惹这么大的事,连你爸面子都不给,想也知道,你惹得是个什么样的厉害人物。老雷,这孽种也不争气,你还不如考虑考虑我之前说的,从我那些侄子里过继一个,都是个顶个的好孩子,孝顺懂事,还听话。”
徐雷的面色阴沉,他并没有搭理自己叭叭个没完的妻子,看向傅清问道:“你得罪的到底是谁?”
傅清垂下眸子搓着手指说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看你就是在装!!”徐雷的老婆尖叫一声,高声呵斥道。
“闭嘴!!”徐雷面色一怒,张口就骂道,自从儿子死后,他也和妻子彻底的撕破了脸皮,这些年他们感情早就破裂了,若不是有个唯一的儿子,早就离婚了。
现在儿子没了,他自然忍不下去了。
更别提,妻子的娘家打的一手好算盘,想把他们家的孩子过继过来,继承他徐雷打拼下来的事业?呸!做梦!!
他徐雷又不是没儿子。
傅清说话的话,让他心中微微一宽,虽然不知道儿子得罪的到底是谁,但是他都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得罪了对方。
那可能只是,无意间开罪了,了不得的人物,人家也只是随手惩戒一下。
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后续。
徐雷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你就在这里好好呆上几天,放心人我都已经打点过了,不会让你吃苦头的,不过你也要反思,反思自己,以后外出行事,一定要低调,这世上我们人不起的人还是有的。”
傅清闻言乖顺的点了点头。
徐雷见状极其的欣慰。
他其实对自己这个白捡来的儿子还是很满意的,乖巧听话,从不犟嘴,也不乱花钱,就是不是在自己身边看着长大的,感情淡了点。
不过没关系,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那我们就先走了,你去休息吧。”徐雷跟儿子告别,起身就要往外走。
他的妻子跟在他身后,只是这位看向傅清的眼神,显得极为恶毒,仿佛恨不得将对方除之而后快一样。
傅清一直低着头,等到关门的声音响起,他才抬起眸子,那双是一双猩红色的血眸,瞳孔黑压压,仿佛深不见底的深渊,他勾起唇角,喃喃道:“本来没想这么早动手的,是你们逼我的——”
却说另一边。
隔壁的两间看守室内,分别坐着顾钧山的父亲,和秦放的父母。
他们一看到自家孩子以后,便担忧的问道:“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惹到厉瑾安了?”
秦放一看自己的父母,低声叫了一句道:“妈,你别管了。”
“我不管什么我不管,人家叫我好好管教儿子,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秦放将事情跟父母学了一遍,秦父沉默了一会说道:“既然,傅容已经跟他订婚了,你就不要再纠缠了,人家说的没错,你这确实是骚扰了。”
“爸!!我不,他们又没结婚,我为什么不能追求容容,我不管,我是不会放弃的。”
听到秦放这么说,秦父面色一变,他道:“你早干什么去了,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要追你不早点追,人家订婚了,你又不放手了!你知不知道这个厉瑾安是谁!他爸是厉凌山!!天天新闻里播的那个,他还不到三十,就已经担任副职了!!以后前途无量!!你跟我说,你抢人家未婚妻,你痛快的给我歇了你那个心思,不然我就亲手把你腿打折!!”
秦放看到父亲疾言厉色的模样,求救似的看向母亲,低声道:“妈,我不能没有容容,我喜欢她,喜欢的愿意把命给她。”
一向疼爱孩子的秦母,闻言,却叹了口气说道:“儿子,算了吧。”
“妈!!我不,我不要别人,我只要容容,我只爱她一个,要是不娶她,我就打一辈子光棍!”
“别管他,我跟赵局说一声,多关他两天,让他在里面好好冷静,冷静。”秦父扯着妻子,怒气冲冲的往外走。
另一间。
顾钧山和顾父默默相对无言。
顾父了解自己的儿子,他虽然听话懂事,但是骨子里却倔强的要死。
一旦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以前他劝过他,不要将傅容的事处理的那么绝,毕竟他小时候是在傅家长大的,傅家于他有恩。
可是,他还是决绝的同傅容划清了界限。
现在,就算他说破喉咙,恐怕他也听不进去。
顾父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儿子,早知道你和傅容这样的孽缘,当初就不把你放在傅家了。”
“爸,别这么说。”顾钧山抿着嘴唇看向自己的父亲。
父亲这些年忙于事业,看上去比以前老了,鬓角生出了些白发,神态有些疲惫不堪。
顾父道:“你知道自己这次得罪的人是谁吧,对方的家世,官场的声望都很厉害,你这次恐怕要在这里待上几天。”
“爸,我知道了,没关系的,待在这里我还能静一静,不然我又控制不住,去找容容了。”
“钧山,你从小就听话,你这次也听爸爸的一句劝好不好,这个傅容,咱们就放手吧,你们两个总是错过,有缘无份,不要再强求了。”
顾钧山看着自己的父亲,一向冷清的脸上,不知何时挂满了泪水,一颗颗泪珠顺着他的脸颊,缓缓的流淌。
他声音沙哑而坚定的道:“就算有缘无份,我也不会放手的,我要容容,我要永远和她在一起。”
顾父听着儿子偏执的近乎执拗的话,一脸的叹息。
唉,他们大概率是要一直这么纠缠下去了。
厉瑾安和傅容约会以后,心情颇为不错,连着好几个人问他,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但他的好心情,仅仅维持到回家。
“瑾舟?今天回来的挺早。”厉瑾安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弟弟,打了个招呼。
他们兄弟感情不错,父亲工作忙,母亲早逝,厉瑾舟基本是哥哥带大的,他们小时候无话不谈,常常挤在一个被窝里睡觉,长大了以后,才开始分房睡。
往日里,早就笑着和他打招呼的厉瑾舟,沉默着没有回答。
厉瑾安察觉到气氛异样,抬起头向着弟弟走了过去。
“怎么了?”厉瑾安问道。
恰好,他也走到了厉瑾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