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之一脸意外,这个傅容一看就是个瑕眦必报,固执己见的家伙,顾钧山竟然跟她退婚了。
陆观之好奇问道:“你怎么搞定的她?”
顾钧山自己也想不明白,他微微皱起眉头道:“不是我,是她主动退的。”
“啊?”陆观之惊奇的看着傅容。
这家伙为了和顾钧山订婚,都能拿生命来威胁了,就这么轻易的主动退婚了?
这难道是要玩以退为进?
本来陆观之今日被摆了一道,就已经憋着气了。得知,这个心机婊不但没有放过自己的朋友,还想要靠其他手段耍心机。
更是犹如吃了死苍蝇一样恶心。
以他的身份,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不知进退,没有廉耻的人了。
陆观之漆黑的眸子里泛着冷意,他对顾钧山说:“怪不得,你对付不了她,这种小人,专治你这种正人君子。”
顾钧山皱着眉,似乎并不认同陆观之所说的。
他从来都不觉的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会被傅容威逼,也只顾念着与傅家十多年的感情而已。
只是订婚而已,不是还能退婚吗?
只要让傅容明白,自己根本不会喜欢上她,她就不会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不过我是恶人,专克她这种小人。”陆观之冷笑一声,拿了桌上一瓶高浓度的威士忌,向着傅容的方向走了过去。
像他这种身份的人,随性惯了,要什么就立刻有人送到手边,生活中已经很难遇到一件,不如意的事,所以,今日这事,让他记在了心上,若是不让他出了心中这口气,这事大概是没完了。
玩国王游戏,傅容虽然不太输,但是游戏嘛,气氛到了,免不了要喝酒。
刚才那一轮,傅容就已经喝多了,全凭着一口气撑着,游戏玩到后来,傅容的眼前已经有些发晕了。
她有些坐不住,秦放将她扯到了一边,拧开了一瓶水递到了她的嘴边。
就在此时,陆观之拎着酒走了过来。
秦放察觉到他态度不善,立刻警惕的将傅容扯到了身后。
“陆哥!”
陆观之看着秦放似笑非笑道:“你叫我一声陆哥,原本我是该应你的,但是今天这事,你做的确实不太漂亮,借着我人情,把顾钧山骗来,给她过生日,她有那么大的面子吗?”
秦放有些尴尬的道:“对不起,陆哥,这事是我思虑不周,我给您道歉。”
陆观之晃了晃手中的酒道:“你把这瓶都喝了,今天的事,就过去了。”
“好,我喝!”秦放眼神坚定的接过了酒,拔开瓶塞,就要灌下去。
忽然一只手,从他的嘴边劫走酒瓶。
傅容道:“事情因我而起,要喝也该我喝。”
陆观之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他脸上带着笑,眼中却是森然的冷意,他说:“你喝,当然更好了。”
傅容仰起头,冰凉的酒液顺着她的口腔,咕噜咕噜的灌了下去。
她原本平静的面色开始泛起了红,秦放焦急的跟她抢夺酒瓶,酒液洒出来一些。
陆观之讥讽道:“你们俩感情可真好,一瓶酒都要抢着喝,不知道这个秦放,是你的第几位入幕之宾……”
哗!
高浓度的烈酒被傅容尽数泼在陆观之的脸上,冰凉的酒液,顺着他的脸颊缓缓的滑落,陆观之的睫毛颤抖,他缓缓挣开了眼睛,那双漆黑明亮的眸子,闪烁着森然阴狠的气息,他猛地俯下身,抓住了傅容的领口,将她整个人从沙发上提了起来。
领口收紧,傅容呼吸变得困难,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她胃里翻腾的厉害,连带着面色也变的惨白起来,但是她仍然不服输的望着陆观之,嘴角是一抹冷冷的讥笑。
“你想死是吗?那我成全你!”这一刻,陆观之是动了真火,他是真的想把傅容往死里整。
傅容皱紧了眉头,她虽然极力压下呕吐的冲动,可是一股股带着血腥味的胃液从她的喉腔往上翻涌,最终,她再也忍不住,哇的一下吐了在了陆观之的身上。
带着腥臭味浑浊的胃液喷在陆观之白色的衬衫上。
陆观之的手气的直发抖,他看着自己手上的呕吐物,又惊又怒的呵斥道:“你敢吐我!!”
回应他的是,不是说话声,而是更加剧烈的呕吐
但是这一次,吐出来的不再是胃液,而是大口大口的鲜血。
鲜红的血浆,好像不要钱一样,从傅容的口中喷涌而出。
陆观之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他松开了手。
傅容浑身软的如同面条一样,顺着沙发滑落,秦放一把抱住了傅容,惊叫道:“容容,你挺住,我带你去医院!!”
秦放打横将傅容抱起,快步的向门外跑去。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此时的傅容已经陷入到了昏迷中,她侧着头,面色苍白的可怕,顾钧山打开的房门,他低头看了一眼傅容。
这是他进门以后,他们两个第一次对视。
傅容嘴唇鲜红,嘴角还在不断流着血滴,那双桀骜不驯的眸子微微合上,睫毛乖巧的垂在眼皮上,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脆弱,可怜的气息。
只是擦肩而过的瞬间,秦放的身影已旧走远了。
顾钧山握着门把手的手,却久久也没松开。
他垂着眸,眼神有些挣扎。
其实,他是知道傅容的胃不好的,大概是小时候被厨师故意磋磨,留下的病根,吃了稍微硬一些,辣一些的东西,都要胃痛很久。
更别说喝酒了。
他也应该阻止陆观之灌酒的,可是……好不容易才摆脱她的纠缠,这么一劝,她恐怕又会生出什么无端的猜测,继续纠缠下去。
顾钧山实在是烦了。
再说,她长大了,不能总是活在大人的庇护下,也该吃些苦头了。
顾钧山虽然心中是这样想,可是心脏却有些莫名的抽痛。
他疑惑的捂住心口,就见已经洗净了手,脱掉了衬衫,光着上身露出一身肌肉的陆观之缓缓的走了过来。
顾钧山脱掉了外套,递给了他。
陆观之接过穿上,他们两个人身材相仿,顾钧山的外套,他穿上刚好合适,不过因为是休闲的西服外套,领子开的有点大,行动间直接露出了漂亮的胸肌,还有那隐藏于阴影中的腹肌。
顾钧山看到他脸上还有几滴快要干涸的血珠。
一想到这血是傅容的,他便觉得碍眼的很。
“你脸上有血。”顾钧山递给了他一张湿巾。
陆观之接过,在脸上擦了起来,鲜红的血珠被湿巾一抹,就在纸巾上晕染开了,陆观之把纸巾攥了一团,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平静的脸色不辨喜怒,反而更加可怕。
“钧山,你跟这个傅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吧,以前光听有她这么人,还不知道她家是做什么?说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