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是这个名字,一脸紧张的王总顿时松了口气。
他小心的看着傅容,神情颇有些为难的道:“傅总,你知道的,这个钟伯东不是我们招上来的,他是——”
傅容面色肃穆,道:“怎么,咱们公司已经到了,因为有点人情关系,就可以随便徇私枉法的程度了吗?”
王总脑门上的冷汗又下来。
他攥紧了手里的蓝色手帕,哆哆嗦嗦道:“傅总,这个钟伯东就是爱吹点牛,平时工作不太认真,还没有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
傅容神情一冷,她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看着对方。
似笑非笑的道:“我听说这个钟伯东手脚不太干净,你知道的这种人,如果现在不管他,早晚有一天会犯大错,到时候可就不是公司开除那么简单了,经济犯罪涉案金额巨大的话,是可以终身监禁的,王总,我的话,你明白了吗?”
王总能做到药厂总管的程度,自然不是个笨人,他听到傅容话里有话,再一看她冷峻的面容,心中不由的一哆嗦。
他擦了擦汗,咬牙道:“那小傅总您的意思是?”
傅容笑了笑,对他招了招手。
半个小时后。
王总一脸谦卑的关上了傅容的办公室门,他把湿透了手帕塞进了口袋,站在门口长舒了一口气。
“老王,过来。”
代理总裁把办公室的门开了条缝,他对着王总使了个眼色。
王总心领神会的进了他的办公室。
“老王,你可得跟我说句实话,这个小傅总为什么单独找你啊?”
代理总裁比王总高一个级别,傅容没来之前,傅母有事都是他代为管理公司,是傅母的心腹爱将。
如今,傅母要退下来,捧自己女儿上位。他地位有些尴尬,不得不小心的打探打探,这位小傅总的行事风格。
王总有些为难的道:“陆总,您别为难我,小傅总交代的事,她让我保密,我不方便说啊。”
陆总倒也没指望,从王总嘴里真的听到什么隐秘的消息,他道:“唉,我怎么可能让你为难呢。老王,那你跟我说说,你感觉这位小傅总的人怎么样?上午开会的时候,都是一群人在一起,我有点摸不准她的脉呀。”
王总脸上露出深深的忌惮之色,他道:“虽然年纪轻,但是心思深沉,颇有手段,不好对付啊。”
陆总闻言,捏紧了手中的钢笔。
两个人又随便聊了几句,王总就出发去了药厂。
王总是药厂的总经理兼药厂厂长,三凌制药除了总厂之外,还有些小药厂,他这个药厂厂长在总部不起眼,但是在下面却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
王总一到自己办公室,就瘫坐在老板椅上猛灌了两口茶水。
他一双眼睛精光四射,今日和小傅总的一番谈话,他心里知道,对方是在逼他站队,若是这事办的好,以后他就是小傅总一脉的人,前途大有可为。
若是办的不好,他现在的位置可就危险了。在座位上盘算良久后,他打了一个电话。
药厂的保安室内。
两张挨在一起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堆扑克,钟伯东耳朵上夹着一根香烟,嘴里叼着从姐夫那里顺来的雪茄,吧嗒吧嗒的猛嘬,抽的一屋子呛人的烟味。
几个保安员嘴里也叼着烟,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扑克牌,正玩的起劲。
三凌药厂是联邦的知名企业,药厂自有一套管理规范,保安队是比较清闲的工作。
每天按时按点的巡逻厂房,在门卫值值班一天就算过去了,而且因为药厂福利好,工资待遇一点也不低。
“唉,东哥,你姐夫什么时候给你调走啊,你要是当官了,可不能忘了我们几个兄弟啊。”
钟伯东就喜欢被人捧,他是家中的小儿子,虽然从小偷鸡摸狗、学习不好,但是父母宠着、惯着,就算父母没了,还有个姐姐傍大款供他,他觉得自己有得瑟资本。
这不,他没有工作,姐姐吹吹枕边风,就把他安排进了知名药企吗?
他姐夫就是这药企的总裁,他姐以后要是再生个崽子,那他不就成皇亲国戚了,这药厂以后都是他们家的。
钟伯东吐了口烟雾,甩了一对10,嚣张的说道:“只要你们跟着我混,有我吃肉,就有你们喝汤。”
有个保安员说道:“东哥,你听说了吗?咱们厂子新来了一批原料,好像是什么挺名贵的品种,不过因为量大都堆在东边库房了。”
钟伯东的眸光一闪,状似随意问道:“哦,那晚上巡逻的时候,可得在那边多转转,别再被人偷了。”
那保安又道:“丢点东西那不正常嘛,那么大的量,少点又看不出来。”
钟伯东看了那保安一眼,道:“晚上咱们两个搭班巡逻吧。”
“成,东哥。”
夜晚。
三凌药厂的夜间巡逻,四人轮岗,两人一队。
两个人监控室看着,另外俩人结伴外出巡逻。
药厂生产车间有顶级的防盗装置,药厂的工人下班以后,就会自动开启。
他们巡逻的时候不用管,主要是巡逻一些存放原材料的仓库,防止有人溜进来偷原材料。
这些原材料大部分都是些廉价的,偷得少,卖不了几个钱,偷的多,还容易被发现。
钟伯东以前偷着买过几次,都没有被发现,今天听到保安员说的话,他顿时就心动了。
这样的好机会,可不是时时刻刻都有的。
只要把握住,卖一次够他赌好几天的。
因为之前就合作过几次,钟伯东对同行的队友很信任,两个人在厂子里随便晃荡了一会儿,就直奔东区的库房。
刚要进门儿,那个安保员忽然“哎呦”一声捂住了肚子。
他叫道:“哎呦,不行了东哥,我好像吃坏肚子了,我先去拉个屎,你先拿,我一会就回来。”
“你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
钟伯东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眼角眉梢却是一派喜色。
没有同伴看着,那他想装多少装多少。
钟伯东从兜里掏出来个大口袋,嘴里咬着手电,蹲在像小山一样高的原料边上,一把一把的往口袋里装。
一边装,他还一边琢磨,这他妈的什么原料,长得怎么这么奇怪。
不过他没有多想,装了满满一兜子,觉得还不够,又把身上所有的口袋全都装满了。拎着一兜子原材料,钟伯东美滋滋的往库房外走。
心里想着。
上次那些原材料虽然廉价了点,但也卖了一万多联邦币,这次怎么也得翻几倍吧。
然而,就在他关上库房大门,准备上锁的时候。
忽然一道明亮刺眼的光柱打在了他的身上,紧接着是警笛鸣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