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就如同普通夫妻一样,过着平凡的生活。
傅博恒在附近的维修铺找了一个修车的工作,他早年间还在念书的时候,就在经常在修车铺打工,一般的车子他都会修,就连最新的悬浮车他也懂一点。
钟美艳则在家里为他做饭,养胎,因为小区的环境并不好,钟美艳很少出门,她总是呆在家里看电视,老式的液晶电视,不是3D环绕的效果,画面有些模糊,声音也滋啦滋啦的。
她看着电视剧上,女主嫁入豪门,跟婆婆一家斗来斗去,不光没有觉得解闷,反而更加气闷。
她差一点,就真的嫁入豪门了,而且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婆媳关系。
当时,要是不那么贪心,想着杀掉傅佩佩,只是让他们离婚,她是不是至少也能当个普通的富太太。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呲呲——
煮饭的锅,发出喷气的声音,钟美艳用手去掀锅盖,却被蒸汽猛地烫了一下。
她一把扔了锅盖,摸着自己被烫的通红的手指,眼中浮现出一抹懊恼之色。
已经多久了,又两个星期了吧。
傅博恒如果是演的,也该演够了吧。
难道他不是为了试探我,是真的破产了?
难道她一辈子都要过这种穷困潦倒的生活?
明明她已经丢掉脸面和尊严,勾引老男人了,结果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吗?
开门声响起。
傅博恒脱了鞋走进了屋子,他不再年轻了,这个年纪在修车铺干上一天,累的连话都不想说。
他躺在沙发上,倒头就睡。
然而,有人却不肯让他就这么睡去。
“傅博恒,你给我醒醒,不许你睡,你看不见我被烫了吗?你回来连问都不问我一声。有你这样当丈夫的吗?”
人在极度困倦之下,脾气是会变得更糟糕的,傅博恒猛地甩了一下被拉扯的手,声音烦躁的道:“烫了就冲冲凉水,抹点药,我问你有什么用,我说两句你就好了?”
钟美艳被他甩的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她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脱眶而出,她哽咽道:“你怎么能这样,我都没嫌弃你,你就开始嫌弃我了。”
傅博恒揉着太阳穴,一脸不耐烦的道:“如果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可以走,打孩子的钱,我出。”
钟美艳被傅博恒的绝情给震惊到了,她捂着嘴,呜咽的哭了起来。
她还是不愿意放弃,她不相信,那么强大的傅博恒,真的就没给自己留个退路?
他还是在考验自己对吧?
这一次的吵架,好像是撕开了两个人之间温情的面纱。
贫贱夫妻的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成为他们拌嘴吵架,互相埋怨的借口。
大部分时间都是钟美艳在抱怨,傅博恒皱着眉听着,实在受不了,吼她两句,让她赶紧走。
然后,钟美艳就会闭嘴,两个人又恢复到了沉默的状态。
随着钟美艳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她起来做饭,也开始变得艰难。
不过七十平的房子,却好像是牢房一样,将她的余生都困住了。
钟美艳有时候也会迷茫,傅博恒真的是在试探她吗?
有那个富豪,能拿出几个月的时间,就为了试探情妇是不是真心?
他们没有那个功夫吧。
傅博恒该不会真的破产了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钟美艳心中就生出一阵阵的恐惧。
她从小就生活在贫民窟里,为了摆脱这种生活,她做过陪酒女,傍过大款,好不容易才扒上的傅博恒,以为自己可以野鸡变凤凰。
彻底甩掉自己一身的淤泥。
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跌回了泥地里。
“砰砰砰!!”
躺在沙发上的钟美艳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就在她准备开门的时候。
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恶声恶气的威胁。
“赶紧开门,我们早就打听好了,你们家一直都有人。”
钟美艳吓得倒退了两步。
门外又传来一阵嘶哑的声音。
“姐!!!救我!!他们要把我手给剁了,快找姐夫要钱,救我啊!!”
听到钟伯东凄厉的惨叫声,钟美艳眼前一黑。
他,竟然又去赌了!!
薄薄的一层大门,根本挡不住来要债的人。
“哐哐”的几声巨响。
大门就被踹开了。
十几个身着黑衣,身高体壮的大汉从门外横着膀子走了进来,他们有的戴着墨镜,有的眯着一双三角眼,一身的匪气。
钟美艳捂着肚子,正拿着手环给傅博恒打电话求救。
那几个黑衣大汉,打量了一圈屋子,一脸嫌弃的薅住了钟伯东耳朵,猛地一拽,直接拎着耳朵把他薅了起来,那耳朵经过剧烈的撕扯,发出撕拉的脆响,皮肉被撕开,鲜血横飞,耳朵硬生生被撕掉了一半。
“妈的,你个小兔崽子敢骗我!你不说你姐夫是个有钱人吗?有钱人就住这个鬼地方?”
“啊啊啊啊啊!好痛!!放,放手啊。”钟伯东一脸惊恐的捂着耳朵,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钟美艳被吓得双脚一软,直接摔倒在地上,此时,电话接通了。
傅博恒那冷漠,不耐烦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了过来。“怎么了?又什么事?”
“博恒,快回来,救救我弟弟吧,我求求你了。”
手环被人抢走了,一个黑衣人看着这定制款的手环,将信将疑的说道:“老大,这东西可不便宜,不像是他们用的起的货色,再等等看看,说不定真能宰到一头肥羊。”
钟伯东闻言,也连忙道:“对,我姐夫有钱,他原来是东方制药的总裁,虽然那现在不是了,但是他肯定藏着钱呢,我欠你们的钱,找他要就行。”
钟美艳看着弟弟一脸不争气的样子,一口银牙咬碎,当事情终于发展成无法挽救的地步时,她开始恨自己以前为什么没有严厉的管教弟弟,让他戒掉这该死的赌瘾。
傅博恒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景象。
他那个败家小舅子,被人当成狗一样,踩在脚下,嘴里还说着出卖他的话。
傅博恒面色一冷,讥诮道:“谁欠的钱,你们找谁要,跟我有什么关系。”
傅博恒此话一出,钟伯东立刻急的怒骂道:“你个不要脸的老男人,你睡了我姐,给我花点钱怎么了!!我要是被砍了,我姐能恨死你。”
钟美艳已经被这些出手狠辣的家伙吓傻了,她一看到傅博恒就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道:“博恒,求求你了,救救他吧,我就这么一个弟弟,只有他这么一个亲人了。”
傅博恒却冷笑一声,道:“你这个弟弟,就算是被人杀了都死有余辜,你想救,就自己救吧,跟我有什么关系。”
钟美艳被傅博恒冷眼旁观的模样刺痛了心脏,她不再装作虚弱,柔弱的模样,而是咬着牙,一脸恨意的道:“傅博恒你要是不救我弟弟,这个孩子你也不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