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
五个字。
轰的太子脸上血色尽失。
百分百的诠释了何为至死不渝:“我非他不可。”
紫烟心惊胆颤地听完了全程对话。
她接到程仙意的指示,压下心底的一万个为什么,赶紧驾驭着马车离去。
太子站在巷口处,眼睁睁地看着那驾马车离他而去,他想抓住点什么,可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留不住心中所爱.......
他托长姐拆散两人的亲事,失败了。
他在大殿上逼程太傅退亲,失败了。
他不顾尊严脸面跟她诉真心,也败了。
可太子不甘啊!
潜藏在心底深处的那股阴暗扭曲人性,破茧而出,他脸上所有温和悲切的情绪退去,转换成阴沉与势在必得:“她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
“拦住她!”
身后侍卫闻令而动。
几十人持刀而上,直接将程仙意的马车包围。
太子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地重新站定在程仙意面前,这一回,眼中没有商量与恳求,只有扭曲的爱:“仙意,本宫再问你最后一遍。”
“你是选择必败无疑的周承。”
“还是选择跟本宫走,尽享荣华富贵?!”
见此。
程仙意忽然掩嘴一笑。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笑,笑得尽显风华。
她半敛着美眸就这么淡淡地扫过去,无畏无惧地与太子的目光对视,说:“我非他不可。”
“太子殿下以为,凭你这点人手能拦得住我去找他吗?你是对你太过自信,还是真以为我在阿承面前柔顺体贴,就当真手无缚鸡之力了?”
咯哆。
她什么意思?
太子心底涌出一种莫名的不祥感。
下一秒。
他就听到了这辈子最为震慑心魂的话!
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永远都触碰不到的人儿淡漠地说:“你,想成为第二个四皇子吗?”
是她!
四皇子半夜被人割舌断筋,数名侍卫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没看到,全数惨死!
怎么会是她!!
“为了能站在阿承身边,我努力了那么多年,岂会被你威胁?你说阿承会死在前往边境的路上,我程仙意不信。”
“我偏要看他荣登高位,举世无双。”
“这天下,谁也别想伤他分毫,我也不行!”
“紫烟,走。”
紫烟看了一眼程仙意眼中迸露出来的绻缱柔情,那种潜在骨子里的自信,那种无与伦比的底气。
再看了一眼呆滞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的太子。
她心脏怦怦怦地跳,一边驾着马车离去,一边在内心惊骇大喊:我天!我天!我都听到了什么惊天秘密!这是我能听的吗?
主子是程府小姐?
还非周承不可?
最终。
程仙意还是走了。
太子刹那间像是抽空了所有力气,他泄力地坐在冰凉的青石地面上,看了看自己这双连心爱之人都留不下来的手,暴怒不甘地砸了一拳地板。
“啊!!!”
“周承,本宫与你势不两立!总有一天,本宫会把仙意夺回来!”
“我要你死,死!”
太子双目通红,杀气沸腾,立誓要将周承的性命彻底留在梨坨县。
-
三天后。
梨坨县,城门关闭,严查通行人员。
陛下飞鸽传旨,责令梨坨县的县令与将领,派八千精兵埋伏周承,务必要夺走周承身上的绝世杀器。
至于周家人的生死?不论!
“八千?”
县令看着这个字数头皮发麻,再一看密信上面的人员情报:“二十余人?就二十余人的逃亡队伍,要咱们派八千精英去埋伏?”
“陛下这是........这是........”失心疯了吧?
最后五个字县令咽了回去,没敢说出来。
坐在对面的一正一副两位将领表情十分复杂,两人拿着密信看了又看,都没看出一个花来。
在这个消息闭塞的朝代,京城发生的事情没那么快传播开来,两位将领只能通过炎帝给的密信来分析:“上面说,周家之子,周承叛变逃离。”
“二十余人,其中还有两位女子。”
“他们手中有杀伤力极大的武器,在京城的时候,就以一敌百,击杀了近两千名禁军跟锦衣卫。”
正将揉着眉心,越看越觉得荒唐:“这信真的是从京城传来的吗?”
“你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隔一两里杀人于无形,什么炸的四肢解体,本将活了三十多年,闻所未闻!这让我怎么去埋伏?”
可再怎么荒唐,他们也得按照旨意去做。
副将摇了摇头,掏出了梨坨县的地图,指向正中央的那位山谷:“将军,咱们梨坨县所有的守卫、巡逻、官兵、备选员加起来,堪堪一万余人。”
“这块区域,是周承通往边关的必经之地。”
“根据脚程推算,周承等贼子应该已经入了梨坨城内,他们着急去边关跟周震光汇合,人数又不少,白天出行太过张扬,肯定会计划着今天夜里悄悄出城。”
“咱们今夜便调动八千精兵,埋伏在山谷两侧的必经之路,围杀周承。”
“这信上吹得神乎其神,我倒要看看那周承的武器究竟有多厉害!”
然而——
这三人不知道的是!
周承今晚就没打算过山谷,因为他早就预料到炎帝会眼红自己手中的杀器,必定会在地势最好的方位埋伏拦杀。
所以他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