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群人,
有的在老家娶了媳妇,生了娃娃。
有的只剩下一个孤苦零丁的年迈母亲、父亲。
还有的,老家只剩下了年少瘦弱成骨的弟弟,面临被卖的妹妹.........
他们本来是家里的顶梁柱,可是朝廷招壮兵,他们为了炎国的和平从军,抛弃家人,远离家乡,一去就是数年,一去就不复返。
家里的壮丁走了,剩下的那些孤儿老母没有劳动力,干不动活,分不到粮食,也没有赚银子的渠道,每年都过得凄苦无力。
“把布袋都发下去吧!留在客栈的那些人也别忘了,给他们也装一袋。”
“公子他.........”
“收着吧,公子准许的,别推辞,等会抢岩城金库的时候,都装点,给老家的家人寄过去,快过冬了,该买件像样的冬衣了。”
“公子.........”
这一刻。
身高体壮的大男人们,都颤抖地抿紧唇,低下了头。
他们从来都不后悔追随周将军,哪怕是米粒尽无,大雪来临,即将饿死的那一刻,他们虽然心有不甘,却从未后悔过抉择。
周将军为朝廷呕心泣血,周家人战死沙场。
他们全都看在眼中!敬佩在心中!
所以在得知炎帝要卸磨杀驴的那一刹,才那么气愤,才拼着满腔的热血,跟着周将军走上了一条明知死而不怕死的路,如今........
如今公子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他们的选择没错,不仅没错,而且恩义至尽!
“很好,都休整好了吧?那就出发吧!”
“出发!”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岩城金库出发。
而这边得知粮仓被烧的岩城县令,简直如雷轰顶,连忙穿好衣服冲出府里。
遥遥望去!
天边升起了浓烈与火光!
岩城县令只觉得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了,他扶着小厮大喊:“烧了!烧了!怎么会这样,这怎么会这样........”
“陛下将岩城所有的预备精兵都调走了,其它地方又抽不出人手,调个几百人冲上去面对杀器,就是送死,几千又调不出来。”
“这可如何是好啊,如何是好........”
之前调兵的时候,说什么笃定周承会赶去京城劫婚。
眼看林家女大婚在即,就只剩两三天的时间了。
这个时候,周承不抓紧时间去京城,他来岩城干什么?
来岩城就算了,他怎么还烧了岩城的粮仓呢!这对周承又有什么好处,他疯了吗?这么报复朝廷?
“报!!”
“县令大人!”
“不好了不好了。”
“周承那群人烧完粮仓后,又去了金库,现在镇守在金库的官兵已经撑不住了,岩城的粮仓刚被烧,现在他们又盯上了金库。”
“那,那里面........那里面刚进了一批外番进贡皇室的生辰礼啊!因为精兵都被调走了,暂时无人送京,所以就搁置在里头了。”
“这可怎么办啊,大人?!”
怎么办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
他不过是一个区区县令,能抵挡得了周承手中的杀器吗?
他现在只能祈祷周承不要盯上自己,别莫名其妙就杀进府里........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岩城县令惊慌失措,他眼中皆是对周承的恐惧,哆嗦地说:“快,快给本县令准备笔墨,立即给京城传信,说周承烧光了粮仓!”
“还劫光了金库。”
“咱们的预备精兵全数被调走,就算陛下动怒,应当,应当也不会过多怪罪.........”
别说县令没有预料到周承的踪迹。
就是京城那些高官大臣,那些亲眼目睹过周承有多爱林娇云的那些人,恐怕打死都想不到!
周承竟然会趁着炎帝调兵入京,而抢朝廷一个措手不及!
金库的官兵跟粮库一样不堪一击。
几颗手雷,外加砰砰几枪。
那群官兵就恐惧地逃亡,大喊着要投降了。
周承率领手下们踹开金库的大门。
眼前白花花的银子,闪亮亮的金子,以及若干的珠宝布料,珍贵瓷器,只有达官贵人才买得起的物品。
这一幕,简直亮瞎了黑鼠等人的眼。
“你们先装,装完后,剩下的珠宝全数搬去我的说那处地库!”
“是!”
黑鼠等人立即掏出布袋,全都没有去看珠宝,更没有去摸金子,他们统一走到装着银子的木箱处,掏了几锭银子便没有再动了。
他们心中很感激公子的好。
很清楚,这样的公子,别说京城,就是放眼整个炎国都找不到一个!
可做人不能太贪心。
拿几两银子,够家里人买几身新衣服,买点过冬的物资,能安安稳稳地生活个几年就足够了。
“公子,我们都装好了。”
“公子!我们也装好了!”
周承微微拢眉。
看了一眼只占据五分之一的布袋。
明明可以塞满,可以装个几十上百两,可偏偏,这些人都不约而同地只拿了十两银子,有的更少,只拿了五两........然后便没有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