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该死!!”
张主帅死死地握着手中的马绳,发泄着心中的怒火与憋屈。
旁边紧随的卫将军全程低着头,脸上冒着虚汗。
半个月前围杀周承的时候,卫将军就看到周承等人装备齐全,而且一点都不像饿过头的样子,可他一直抱有侥幸心理,不愿意多想。
如今这层泡沫被戳破,卫将军心底的震撼没比张主帅少。
他不明白........
不明白周承是怎么做到的?
近十万大军的粮食跟过冬物资,到底从何而来!这不现实啊!
“主帅。”卫将军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转移话题:“周围的城镇确实没有缺粮少物,那些粮食跟物资出现得太过诡异了。”
“周家人说是周承弄出来的,恐怕只有抓到周承,才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张主帅怒火中烧地说:“本帅能不知道要抓周承吗?可问题是怎么抓?朝廷埋伏了他那么多次,都没能将他扼杀在摇篮里!”
“属下或许有一个办法。”
张主帅扭头,沉声问:“什么办法?”
“周承不是正在回江陵城的路途中吗?他带着一百号周家亲信,在京城附近抢夺了那么多金银财物,肯定消耗了不少杀器。”
“您想想,一百号人,能随身携带多少杀器?又在路途中消耗了两次,最主要的,是周承还留下了那么大一部分给周震光。”
“咱们朝廷大军还剩下十二万人马。”
“对方就一百号人。”
“若是我们能在中途,拦截周承,就算再耗费一半的兵力又如何?只要能活捉到周承,一切危机将迎难而解!您说是不是?”
卫将军这番提议说进了张主帅的心里。
刚开始张主帅还不以为然,可仔细一想,面色都凝重起来了.........
周承带着一百多名亲信,从江陵城赶去京城,中途遭遇到两万大军的拦截,消耗了不少杀器!
而后周承又抢劫八城的粮食跟金库,那不是一城,而是八城,这样一来,肯定又消耗了不少杀器。
可他们总共才一百余人,就算将包袱满满当当地装满,又能携带多少?
现在恐怕都消耗得差不多了!
“唰!”张主帅越想越觉得有机会,当即抬起头来,目光锐利地沉声道:“卫将军,你说得对,本帅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
“他这一路消耗了那么多杀器,又长途奔波,恐怕已是强弩之末。”
“这个时候,若是遇上咱们十二万大军!”
“一百余人,对比十二万?”
“呵——”
“就是再废掉五万朝廷大军,只要能活捉他,套出杀器的来源跟制作方法,那又有何不可?这个方法可行,立即通知下去!”
“全力进前,拦截周承此贼子,一定要.........”
张主帅这气势如虹的命令还没有降下,卫将军脸上如释重负的笑容刚露出来。
下一秒。
地下底忽然响起了细微的滴滴声,这是手雷定时器打开,爆炸倒计时的提示音。
再接着!
耳边便响起了石破惊天的爆炸声。
“轰隆隆!!!”
“啊啊啊!!!”
最前方几百米处,以第一队朝廷士兵的位置处为起点,往左、往右、往后、各相隔一百米处,猛地响起了毁天灭地的轰炸声。
巨大的冲击力撕碎了士兵的肉体,一道道身影被掀飞到半空中,然后砸落在地上,鲜血淋漓地惨叫着。
“轰隆隆!!!”
来了。
来了!
大军的中央区域也发生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大军的后方区域同样响起了刺耳的爆炸声。
一道一道紧接着一道。
一百枚手雷,几近同一时间爆发。
威力何其之大?
大到短短数秒的时间里,死伤无数,四面八方都是惊恐的哀嚎声!
张主帅被余波给掀下了马,摔倒在地上,手掌被石头擦破了皮,他茫然又震惊地看着这血淋淋的画面,脑袋一瞬间死机了。
直到!
“砰砰砰砰——”
“砰砰砰——”
熟悉又刺耳的射杀声响起,张主帅才惊回了神。
他抬头望着混乱的大军,看着地面的残肢断脚,听着士兵惊慌呐喊的惨叫声,身子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是谁!是谁!究竟是谁!”
“主帅,是杀器,地底埋了杀器.........”
卫将军从地上爬起来,头皮被炸伤了一小块,上面咕咕咕地冒着血。
他一边伸手捂着流血的脑袋,赶紧滚到张主帅身边,惊慌地摇头喊:“这不对啊,主帅,这些杀器怎么会出现在地底下?”
“我知道了!是那一次,梨坨县那一次也是.........不,不像,那是脚踩到杀器才会爆炸,这个不是啊!”
“咱们的大军走到正中央的时候,才同一时间爆发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朝廷打探到的消息,不是说需要将杀器丢在地面上,或者踩中才行吗?难道.......又有新的杀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