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伯常还在劝说自己,吕青却是笑了笑,反问道:“刚刚听你说的话,你是读书人?还有功名在身?”

许伯常闻言脸色一怔,随后羞愧道:“不敢说功名,十年寒窗只是个秀才,在下才疏学浅,愧对祖上。”

听到这话,吕青便有些好奇,打算追问几句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接着便有衙役闯了进来,看着面前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马涛,又看看吕青和许伯常,为首的捕头当即便面露凶色。

“谁干的?!”

见状,吕青上前一步,淡淡道:“我让人干的。”

见吕青自己承认下来,还没有跑,那捕头不由得就是一愣,但随后回过神来,面露一抹厉色。

“好胆量,打了人还不跑,你是当顺天府不存在吧?”

“确实是没觉得你们顺天府有什么用,如此祸害横行东市,天子脚下抹黑皇室,你顺天府不仅不管,还放任其变本加厉,要你们有什么用?”

听到吕青说话如此直白,那捕头当即便冷笑一声。

“嘴硬是吧,老子今日看你到了衙门还嘴不嘴硬!”

“来人,给我拿下!”

李玉正要上前阻拦,吕青却是暗中拦住,眼中满是冷意,看着捕头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他倒是要看看,这官官相护是个什么模样!

见吕青没有反抗,任由那衙役带走,许伯常和妹妹许灵珺对视一眼也急忙追了上去。

……

顺天府,后衙。

身为顺天府尹的白晋安今天难得清闲了一会儿,正在后院休息。

在任三年,白晋安算是顺天府尹这个位置做的最久的人。

只因为这天子脚下,非富即贵,稍不注意就会得罪人。

可以说这顺天府尹的官位不大,却是最危险的官职。

在他之前鲜少有能够善终的顺天府尹。

而他这些年处事圆滑,倒也落了个不粘锅的名头。

然而,就是这短暂的安宁时光,终究还是被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所打断。

“大人!大人!不好了!”

一脸不耐烦的坐起身来,白晋安看着急匆匆跑来的师爷杨永,没好气道:“这都晚上了,什么不好了?!”

师爷杨永见状却罕见的没有收敛起来,反倒是一脸焦急之色。

“出事儿了!大人!”

“昌博侯府的马公子被人打了!”

一听昌博侯府几个字,白晋安顿觉一阵头大。

自己现在每个月处理案件,有一半都是这昌博侯府的马涛惹出来的!

虽然一些人知道没什么用,但状纸该给还是要给的,因为为了给马涛擦屁股,太子府侧妃娘娘都会将状纸折成银子赔给状告之人。

因此,这么多年来,马涛纵然是惹下不少事儿也没有出大事儿。

“依照旧例,把人抓了,然后将状纸送到太子府去,看看那边怎么说。”

“反正就算是挨打了也是他马涛惹出来的事儿,实在不行赔了钱再让马涛打一顿出出气就算了。”

“这么点事儿还要麻烦本官,你这自己不知道怎么做吗?”

然而师爷杨永听到这话,却是无动于衷。

“大人!麻烦的可不是马公子,而是打人的人!”

正要重新躺回去的白晋安,听到这话之后,‘倏’的一下再次坐了起来。

眼中光芒闪烁,语气间带着几分试探问道:“谁打的马涛?”

“兴平县公,礼部侍郎吕青!”

话音落下,白晋安一个不稳,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手忙脚乱的稳住身形,白晋安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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