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他准备仓促,这一路上要带的东西根本没收拾完。
这一路上天寒地冻的,他车上取暖用的炭块不多,怕是根本坚持不到并州,为此只能省着点烧。
此刻他坐在马车里,虽然和吕青隔窗相望,但吕青马车内的热气还能阵阵涌过来。
最过分的是这吕青还装模作样穿着裘绒,他就不嫌捂得慌!?
“吕大人心忧灾民是真是假只有你自己清楚,老夫不想同你争辩此事,出发吧。”
说完,便冷哼一声将车帘放下。
那吕青见状笑了笑,朗声道:“陈大人不必违心,咱们好歹也是同行,您这一路不容易,若是冻得很,可同本官乘坐一辆马车!”
也不管那陈廷敬在马车内能不能听到,见其渐渐走远,吕青才告诉许伯常出发。
车队这才浩浩荡荡的沿着官道朝着并州所在的方向出发。
……
皇宫,乾元殿。
乾帝津津有味的喝着碗中的粥食,肚子里暖洋洋的感觉颇为舒服。
就连一大早批看奏折都是一副惬意模样。
吕青离京之前给了他食补的册子,如今御膳房每日都会按照吕青所写给自己做饭。
原以为这东西会很难吃,但这几日乾帝倒是吃的很香,胃口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因此对于这食补的法子也多了几分信心。
此时乾帝一边吃一边听着赵谦在汇报吕青出发的事情,当听到陈廷敬也在同行之列,且没来得及准备就被吕青薅着走,也不由得笑出声来。
“这吕青,你说他小肚鸡肠吧还不太合适,但这事儿做的确实是有些捉弄人了。”
“陈廷敬岁数大了,这一路折腾回去还能好了?你派人追上去,给陈廷敬赐裘绒一件,外加木炭半车,免得路上冻个好歹。”
“奴婢知道了。”赵谦点了点头。
见赵谦要去准备,乾帝便接着说道:“先不急,他陈廷敬用的再少,也得出了京畿之地才能用完,那时候追上去便可。”
赵谦闻言愣了一下,也瞬间明白这是乾帝在有意敲打,不由得捂嘴笑了笑。
“奴婢明白,此事会办妥的。”
乾帝将手中的碗放下之后,这才看着赵谦问道:“听你汇报,禁军那边为何没有消息?”
赵谦闻言,立马解释道:“陛下,禁军统制张俭张将军今天一早来报,他们得吕青之命,先行出发在并州界内驿馆集合,至于原因吕青没有说明,只是让张俭照办。”
听到这话,乾帝不由得眉头一皱。
“这一路不太平他是知道的,为何偏偏这样做?”
赵谦此刻也是摇了摇头,对于此事他也不太明白。
“张俭说吕青吩咐此事的时候陈廷敬还没有来,让他离去之前给了他一批信鸽,并让他派出斥候打探并州一地的地形。”
吕青这一番操作不要说张俭听不明白了,就连乾帝也是一头雾水。
“这又不是行军打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赵谦摇了摇头,他要是知道,早就和乾帝说了。
北方这些年因为战争灾害,其实一直都不太平,各地流民偶有作乱,只是频率相较之前少了些,但比起江南来说,还是太乱了。
吕青从未去过北方,难不成是担心这个?
但思前想后,想不明白的乾帝还是开口说道:“吕青做事素来有自己的主见,先前几次凶险的情况足可见其手段,这次想必也不是无的放矢,你派人盯着点就是了,随时和朕汇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