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目光转向角斗台,“这老虎吃饱了,该换头新的了,那爪子挥下去,懒洋洋的。”
拿起铃铛,青年摇了起来。
听到铃铛声,管事过了去,他出来没多久,角斗台的老虎换了。
杨束笑容扩大,最残忍可怖的,从来都是同类。
足足待到结束,杨束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郑斌回到荣昌米行,喝了口水,她按住颤动的手。
“少东家,何阶来了。”管事禀道。
见郑斌点头,他把人带了上来。
“这是公子让我给你的,今日,叫你受惊了。”
何阶把锦盒放桌上,行了一礼,他退了下去。
好一会,郑斌才把锦盒打开,里头是一把尖利的小刀。
郑斌啪的将盒子合上,怒气升腾,谁在人受惊的时候送刀的!
提起笔,郑斌不停歇的写了三页。
杨束看着信,嘴角疯狂抽搐,郑斌一个白白嫩嫩的姑娘,居然可以骂的这么脏。
关键还没脏字。
“你把人带去了斗兽场?”
柳韵扬眉,“我发现,你是真的不怜香惜玉。”
“哪是我,何相书提出的。”杨束摇头,感叹何相书没人性。
柳韵瞟他,“他是怕你玩死郑斌,找个地方,消磨你的时间,毕竟,老爷子管的严,你在外待不了多久。”
“去斗兽场的路上,你完全能把郑斌放下,杨疯子喜怒无常,大家都知道。”
“你呀,是存着心让郑斌体会那些人丧心病狂到了哪一步。”
“今日是奴隶,明日就不知道谁了,底下的是猛兽,但上面、也是,甚至更凶恶。”
“经此一遭,郑斌心里,彻底没了燕国。”
“你到底是谁媳妇?”杨束愤愤,“在你心里,何相书就是高尚的,我就是阴暗的!”
柳韵一笑,环住杨束的腰,“同辈里,何相书是佼佼者,但高尚……”柳韵摇头,“忠国公府的继承人,哪有单纯的。”
“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所图。”
“世子并不阴暗,我就没见过比你坦诚的。”柳韵没忍住,埋首在杨束怀里,笑的停不下来。
给人送刀子,真有他的,他是生怕郑斌猜不出他的目的。
不怪骂他三页纸,没一句重的。
杨束满脸黑线,端起茶壶,一杯接一杯,将茶喝了个干净,一口都不给柳韵留。
世道这么危险,他送郑斌尖刃,是以防她被人掳去斗兽场,赤手空拳沦为肉食,有个武器,好歹能扎两下啊。
这些人平日都挺聪明的,怎么就瞧不明白他的关爱之意呢。
“不怕晚上睡不着啊。”见杨束喝了整壶茶,柳韵哭笑不得。
“睡?”
杨束手在柳韵腰上摩挲,眼里满是意味。
“色胚子。”
“成了婚的男人要不好色,你有的哭了。”杨束抱起柳韵,朝床榻走。
取下柳韵挽发的簪子,看着三千青丝垂下来,杨束眸色深了深。
大抵是被男人滋润过,柳韵越发媚了,一颦一笑,都极撩人。
“娘子,你这样的,叫人不敢出府太久。”
杨束抚弄柳韵的秀发,将人压倒在榻上。
“世子观察细致,又奸诈,我可没那个胆子。”
杨束在柳韵唇上亲了亲,“你就不能说说情话。”
柳韵环住杨束的背,软了声调,“夫君教教我。”
“妖精。”
杨束握住柳韵的手,吻着她的唇,近乎急切的索取。
屋里气氛旖旎。
夜色渐深,大战已到最后关头,嘭嘭的敲门声响起。
“世子,栖霞院出事了。”
短暂的茫然,杨束瞳孔一缩,哪还有行房的心思,他抬起身,边穿衣裳边往外走,“我去看看。”
“紫儿,端水来。”
柳韵满脸红润,眼尾的妩媚之色还未散去,但神情凝重,再无半丝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