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启蹙眉,看着暗卫。
“户部侍郎酒量一向浅,偶尔会撒酒疯,许是被有心人听到了,想坐收渔翁之利。”
暗卫壮着胆子,说出自己的分析。
“倒也有几分可能。”郭启轻缓吐字,“去查。”
“是。”暗卫低着头,往外退,后背已经湿透。
因着郭启染疾,招待业国使臣一事落到户部尚书头上。
任谁都看的出来,这是皇上有意敲打。
礼部的活再怎么也不跟户部搭边。
天子的宠爱,当真虚的很,一时间,朝堂气氛有些沉闷。
“父亲,三皇子明显被人污蔑,为何你在朝堂上,一句话也不说?”
尚书府,冯柏不解的问出声,“咱们不是要助三皇子登位?如此,不是寒他的心?”
冯尚书神情淡冷,“皇上有意打压三皇子,此时让他彻查,只会让事态更严峻。”
“天家无亲,到底是高估了三皇子在皇上心里的份量。”
“皇上不想让三皇子得民心。”
冯柏皱眉,“皇上此举,就不怕三皇子对他生怨?”
冯尚书嗤笑,“他儿子多,这个不行,大可换另一个,又不是非三皇子不可。”
“帝王的喜欢,从不在一人身上。”
“父亲,那我们……”
“慌什么,皇上只是打压三皇子,又不是要放弃他,过些日子,他依旧是皇上心尖上的儿子。”
冯尚书抿了口茶,“已经站了队,就没得退了。”
“让清婉做件衣裳,表表心意。”
“通知下去,凡打架滋事的,一律赶出府。”
“这个时候,绝不能被人抓到错处。”
“是。”冯柏应声,出了书房。
咻的一箭,杨束再次脱靶,偏的人没眼瞧。
他周边的卫兵很默契的往后退,怕被杨束射死了。
“将军,其实也不是非练不可。”一卫兵蠕动嘴唇,开口道。
杨束拉弓又是一箭,满脸的恼意,“你当我想练?不都是那黄毛盯着我不放。”杨束咬牙切齿。
将弓拉的满满的,杨束泄愤般的射出去,众人看着半空掉下来的箭,嘴角一抽,一窝蜂的全跑了。
这地儿待不得,真待不得!
见过射歪的,没见过往后来的。
得同校尉说说,将军这箭,真不需要练!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郑斌没说大话,仅半月的时间,香水就声名远扬,供不应求。
作坊里,郑斌叮嘱管事,“一刻钟巡视一次,绝不能让人混进来。”
“少东家放心,盯着呢。”
郑斌点了点头,拿起婴儿巴掌大的瓶子放手心端详,这东西的利润,高到吓人。
建安的贵女,显然疯狂了,卖上一月,能抵上荣昌米行一年。
这东西,杨束是怎么来的?
一个定国王府的世子,对商机的敏锐度,居然比她都高。
“少东家,忠国公府的小厮传话,让你往醉仙楼走一趟。”伙计跑到郑斌跟前,禀道。
郑斌掀了掀眼皮,这是瞧上香水了。
把瓶子放回去,郑斌迈步往外走。
“来了。”
何相书招呼郑斌坐,“醉仙楼的酒不错,尝尝。”
对上何相书的笑脸,郑斌端起酒杯,饮了口,“世子有话,不妨直说。”
“香水,我想喝杯汤。”
“世子,你贪心了。”郑斌声音浅淡。
“确实,但这么大的利润,谁能视而不见。”何相书看郑斌,“我参与进去,你能少许多阻力。”
“等定国王府覆灭了吧。”郑斌把一张纸推给何相书。
何相书轻蹙眉,展开一看,面色僵住了。
“世子也知道,杨疯子缠我缠的紧,香水赚钱,他怎么可能干瞧着,开口就要九成。”
郑斌眸色幽沉,“连皇子都不敢招惹他,我一个商贾,能如何?”
“世子要能将杨束……”郑斌眼里划过冷光,“我愿从此归入忠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