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可笑,若一切注定,无从更改,人活着,又何需去争。”
“路已平坦,加快速度。”萧漪轻启唇。
待薛阳离开,她闭上眼,缓解不适感。
……
夜幕拉下,杨束掀开被子,缓步出去。
“王上,管先生一刻钟前,往松山林去了。”牌九低声道。
杨束抬头,看了看上方的月亮,挺明亮的,要领人过去,八成会被发现。
松山林,冢齐提起酒壶,给对面的杯子满上。
“来了。”
冢齐看向左前方。
管策踩着枯树叶,他没放轻脚步,每一步都很实,将叶子踩的咔嚓响。
“酱肘子,虽不是钱大做的,但味道一样。”
管策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菜,讥笑出声,“你还真拿自己当死人了,挑这个时间用饭。”
端起酒杯,管策泼在冢齐脚下。
“你的酒,只有你自己敢喝。”
冢齐也没生气,提起酒壶,给管策续杯。
“这么久没见,我们就不能平心静气的说说话?”
“比如,怎么用九名九岁的孩童给自己续命?”管策冷冷看着冢齐。
“这只是你的猜测。”
“你敢说不是事实?”管策摔了酒杯。
“太聪明,也不好。”
“哦,你弄死我啊。”管策掀了桌,吃个屁吃,他就配吃-屎!
扫了眼胸口上的油渍,冢齐微蹙眉,也没了叙旧的心情。
“管策,杨束虽生来富贵,却无气运,你插手进来,因此造成的罪孽,都将由你偿还。”
“别做糊涂的事。”
管策掀起眼皮,“你不是盼着我死?”
“怎么,怕赢不了我?”
“他无天命。”冢齐声音冷淡。
管策抿了嘴角,算是知道杨束听到这话的心情,就挺烦人的。
“那你说说,谁有天命?”
“时机到了,你自会知道。”
“那到了再说。”
管策起身,一巴掌拍碎凳子。
“打雷的时候,让天命之子离你远点,免得一起劈死。”
说着,管策朝冢齐走去。
下一秒,数道身影从阴影处出现。
管策蔑笑,将地上的酱肘子捡起来,当着冢齐的面剁碎,“老王八,想阴谁呢?”
“你那些东西,老子是不会,但清楚的很!”
管策看臭虫一样看冢齐,“早晚让你死透彻!”
呸了口,管策走了。
冢齐面色沉冷,他的嘴,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
“拿去烧了。”
冢齐把外衣拖下来给影卫。
看了眼管策离开的方向,冢齐眸子深了深。
当晚,他离开了会宁县。
……
“先生,你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杨束满脸庆幸之色。
管策斜他,“确定不是失望?”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法。”杨束无奈的摇头,似是一片真心照了沟渠。
管策翻了个白眼,“去我屋。”
丢下句,他往前迈步。
杨束自然跟上,还是很好奇两人聊了什么。
进屋后,管策没隐瞒,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
杨束眨了下眼,“先生,没伤着手吧?”
杨束知道管策瞧不上冢齐,但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上去就开砸。
还以为要缅怀一下过去的情谊呢。
啧啧,干得漂亮!
要把冢齐宰了,就更漂亮了。
“他对你的杀心很重。”
管策拿香灰擦手,碰了冢齐的东西,不洗干净,容易沾上晦气。
叙旧是假,劝他离开是真。
倒不是为了他好,而是他在,这变故就更大了。
“我也挺重的。”杨束随口道。
“先生,你这一趟,有收获?”
大晚上赴约,管策总不会就为了掀冢齐的桌?
“刚不是都说了?”管策瞟杨束。
杨束抬了抬眸,明白了。
管策赴约,是看冢齐的态度,若十拿十稳,今晚,冢齐不会由管策放肆。
桌子都掀了,冢齐还劝告管策,说明他对管策十分忌惮。
计划并非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