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喝!”

又是一碗下肚。

明克敌轻轻打了个酒嗝,随即举起第三碗,大喝道:“这一碗,我等敬天!”

“祝我等来岁再至沙场,必屡立奇功,拜将封侯!”

“干!”

“干!”

三碗下肚,明克敌当即高声喝道:“传我令,今日无军职,无法规,众兄弟皆可尽情饮酒,随意享乐!”

众将士齐齐躬身,抱拳道:“谢大人!”

“皆坐,开席!”

“喏!”

一声令下,数百亲卫落身就坐,随即便开始互相敬酒,大吃大喝。

而没过多久,待数坛酒水下肚,众人便彻底放开,喧哗起来。

羌魁和邓梁二人,更是引来数人,轮番与明克敌敬酒。

而明克敌亦来者不拒,一碗接着一碗灌入腹中。

喝多便吐,吐完复又接着再喝。

一副舍命相陪之势。

至于那些村中之民,原本与士卒一起上席,还颇为紧张。

待等酒过三巡之后,便直接与众人抱肩大笑,称兄道弟起来。

便连村公,前番尚且一脸古板,自斟自饮。

然没过多久,便脸色通红,抱着酒坛,于街道正中,跳起祭祀之舞。

其余之人,亦连连叫好,为其鼓掌喝彩。

其之声响,便至郡府之中,亦能闻之。

一场酒宴,直至深夜,方才结束。

众人亦与明克敌所言,无比尽兴。

然而此尽兴,所带来的后果便是,除婉玉之外,所有人等,尽皆酩酊大醉,直接躺在街上睡了一晚。

待到第二天,除了婉玉和身体健壮的明克敌之外。

五百余人,尽数伤风!

一连数日,卧床不起!

酒宴过后,日子再次归于平静。

然此种平静,却并未持续多久。

岁末后,第七日。

正当明克敌与婉玉商议春种事宜之时,一骑飞马,自咸阳而来。

先入郡府,随亦在守城士卒的带领下,直奔明克敌之处。

然待明克敌得知消息,赶至院外后,传令之人却并未下马。

手中高举锦绢,高声喝道:“秦王有令,命五大夫,校尉明克敌,即刻率兵归至蓝田大营,以待军令!”

“喏!”

明克敌躬身接令。

目送传令兵远去之后,便已转身回到院中。

屋内。

婉玉倚在门边,怔怔望着进来的明克敌,轻声问道:“大郎,可是又要出征?”

“嗯。”

明克敌坐在案前,轻轻点头。

婉玉轻咬嘴唇,再次问道:“何时出发?”

“即刻便走。”

婉玉犹豫片刻,有些不舍道:“秦王未定时日,大郎又何必如此着急?”

明克敌摇了摇头,未和她过多纠结此事,而是出声嘱咐道:“我不在家,春种之事,便只能交托于你,然切记,你身子虚弱,勿要再过多操劳。”

“待明日,你取出一斤金,去城内买上几名奴役。一来,可替你下地育田,二来,亦可伺候你日常起居。”

婉玉点了点头,随即踌躇说道:“大郎,我有一事,想告知于你。”

明克敌起身,将挂于墙上的长剑取下,拔出细细擦拭,随口问道:”何事?”

婉玉抬手,在小腹上轻轻抚过,抿了抿嘴,轻声说道:“这几日,我总感体内不适,虽未有请医官诊治,但许是,许是有……”

“大人!”

忽然一声大喝传来,直接将婉玉未完之话打断。

邓梁匆匆步入厅内,先是冲婉玉行了一礼,随即抱拳问道:“我方才听说,有咸阳骑兵至此,可是军令传来?”

“是大王之令!”

明克敌收起宝剑,挂在腰间,沉声说道:“速去通传于众将士,披甲牵马,集于此地,我等需立即出发,赶往蓝田大营。”

“喏!”

邓梁应声,匆匆离去。

明克敌亦回到内屋,换上战甲。

待到准备出门时,明克敌忽然想起刚才之事,转头冲着婉玉问道:“夫人,你刚才所言何事?我只顾于邓梁传令,未曾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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