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将每年的十月一日,作为新一年的开始。
明克敌出声解释道:“春节便是岁末,为一年之尾,亦是该庆贺之日。”
婉玉眨了眨眼睛,摇头说道:“大郎又在说胡话了,岁末为不大吉之日,当祭祀天地祖庙,如何能够庆贺?!”
明克敌摇了摇头,未曾与她争辩,而是若有所思道:“说起来,上次你我婚仪,正遇蛮夷入侵,我等连酒席亦未吃上,不如趁此机会,补上一场,亦能与兄弟们热闹热闹,顺便给他们找些消遣,未免太过松闲。”
说罢,明克敌转头看向婉玉,询问道:“夫人,你觉此事如何?”
婉玉并未反驳,轻笑回道:“大郎为一家之主,你说如何,亦便如何就好。”
明克敌轻轻击掌,决定道:“既夫人亦为赞成,那明日便开始筹备!”
第二日清晨。
明克敌一大早便将数百亲卫召集起来,与他等说了此事。
亲卫们早就快闲出屁来了,自是乐得如此,轰然应下。
而随着明克敌一声令下,数百人立即分成几队,快速离开。
有的进城进城采买酒肉,有的跑至山林砍柴,顺带打上一些野味。
还有的在村中挖出一个个大坑,准备埋锅烧灶。
而在村中摆席,自不可能瞒住村中之人。
索性明克敌直接找上村公,让他亦带着村民,一起参与了进来。
轻壮搬抬桌案,清洗碗筷,老妇则负责烹煮吃食。
一天忙碌,直至傍晚。
一应事物已准备就绪,酒菜亦摆满了桌案。
屋中太小,只容三两之人,亦无乐趣。
明克敌干脆去到院外,与众人一道在街上落座。
看到婉玉将碗筷放置身前桌案上后,便要转身离开。
明克敌直接一把将其拉至身旁,出声说道:“夫人劳碌一天,想必早已饥饿,且坐于此处,无需再忙!”
婉玉挣扎一下,未能起身,只好出声劝道:“大郎莫要如此,自古以来,哪有男人喝酒,女子亦上席者?”
“有何不可!”
明克敌摆手,无所谓道:“我等皆为行伍粗人,亦勿需讲何规矩,随心便可!”
婉玉数度想要离开,但皆被明克敌拦下,最后亦只能满脸忐忑,在其身旁坐下。
街道上。
数百道身影笔直立于此地,静待明克敌之令。
明克敌起身,目光自此一张张熟悉的面容中扫过,心中不禁怅然。
随他来时,亲卫五百之众。
而此时,却只剩三百余人。
近一半之数,已长埋此地。
以后,亦不知还有多少,亦会如此。
明克敌深吸一口气,平缓心情,高声道:“倒酒!”
“喏!”
众亲卫应声,随即拍开桌上酒坛泥封,将碗中斟满酒水。
明克敌接过婉玉递来的酒碗,高举过额,沉声说道:“此一碗,某敬众兄弟!”
“若非尔等沙场之上,悍不畏死,奋勇杀敌,亦无明克敌之今日!”
“来,与某满饮!”
“满饮!”
数百亲卫齐齐大喝,随即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明克敌抹了抹嘴角的酒渍,将碗递与一旁,婉玉立刻贴心的为其满上。
“第二碗,敬死去的兄弟!”
明克敌深吸一口气,郑重说道:“战场之上,刀枪尽皆无眼!我等能活至现在,能有命于此喝酒,不是我等走运,而是那些死去的兄弟,站在我等身前,亦用胸膛,为我等挡下敌人的刀锋!”
“此恩此义,我等必记于心中,永世不忘!待到来日,遗孀幼子,有事想召,我等必以此身此命尽报之!”
一众将士面色涨红,激动大吼。
“我等必以此身此命尽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