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

赵葱抬手,拦下众人,随之朝着李牧微微躬身,抱拳说道:“启禀将军,末将认为,不过区区数十丧家之犬,亦不必如此劳师动众,只需遣一百骑小队追之便可。而将军为一军主帅,亦尚需留于此处,主持大局,与秦军一决胜负!”

“放肆!”

李牧怒极,拔出腰间长剑,面色阴沉,冷声喝道:“尔为将耶?吾为将耶?!不过一小小副职,何人给予其胆,亦敢违背主将之令!”

“尔可是欺于本将手中宝剑不利乎?!”

赵葱面色微微一变,刚忙一躬到地,惶然说道:“末将不敢!末将亦只是将军孤身此去,恐会落入险境,情急之下,亦才会鲁莽出声,还望将军恕罪!”

李牧冷冷看其一眼,收起宝剑,沉声说道:“此次本将便不与尔过多计较,只降级一等,以儆效尤,然若再有下次,本将定斩不赦!”

说罢,李牧亦不再理会还未起身的赵葱,直接从其身侧走过,高声喝道:“众亲卫听令,备马出击!”

“喏!”

周身亲卫,齐齐应喝出声。

未几。

数千战马奔腾,卷起漫天尘土,朝着明克敌等人所逃之处,追击而去。

远处。

明克敌等人,已至数里开外,越过空荡荡的秦军大营,自西而北,朝着秦国的方向,策马疾行。

一路之上,不时有伤重将士,坠马掉队。

不过盏茶时间,原本便仅仅只有三十二人的队伍,亦再度减员五人。

而待于众人来到一处峡谷小路之时,军侯子车善,亦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栽落马背,直挺挺摔于道路之中。

“吁!”

明克敌赶忙勒停战马,回头望去,瞳孔骤缩,失声喝道:“子车善!”

此时的军侯子车善,已然面无丁点血色,双目无神,腹上伤口,更是完全崩裂开来,鲜血混着内脏,倾洒而出。

子车善艰难仰头,鼓起身上仅余气力,蠕动嘴唇,干涩说道:“莫要管我,大人快走!”

说罢,子车善头颅直直垂落,再无半点声息。

远方。

“轰隆隆!”

地面微颤,马蹄之声震动,李牧已携数千亲卫,追杀而至。

看着身旁明克敌,仍旧怔怔望于地上尸体出神。

羌魁赶忙上前,用力推其一把,低声吼道:“死便死矣,你再多观之,亦能让其复活不成?!”

“敌军追至,还不快快撤走?!”

明克敌双目通红,再次望了子车善最后一眼,随之决绝回头,大声喝道:“众将士,速走!”

说罢,明克敌双腿用力一夹马腹,策使战马,继续向前冲锋。

然待片刻之后,明克敌却愕然发现,其之身边,亦只有邓梁相陪,其余人等,已然不见影踪。

猛然勒停战马,再度回首,峡谷路口之处,以羌魁为首的二十四人,尽皆一动未动,默然目视两人离开。

明克敌满脸怔然,脑中一片轰鸣,瞬时面色涨红,怒而喝问出声。

“尔等为何不动,可是未曾听清本将之令?!”

羌魁长长呼出一口气,向前一步,拱手说道:“还请大人先行一步,末将等人,随后便至!”

明克敌死死攥起拳头,一口钢牙,亦快咬碎,嘶声喝道:“有何要事,本将亦留于此处,与尔等一同做完,再复离开!”

“不必!”

羌魁微微皱眉,直言拒绝说道:“我等自可完成,大人先走便是!”

明克敌不再出声,欲要直接调转马头,原路返回,却被身旁邓梁拦住。

见此一幕,羌魁瞬时大怒,直接喝骂出声道:“尔亦可是未能听懂人言?!某让尔滚,尔自行滚之便是!何来如此多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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