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命中带贵的命数呢,有道是好事多磨,如今不也柳暗花明了?待奶奶生下嫡子,往后在府里的日子才更好过呢。”

“就你这小嘴叭叭的会哄人。”杳娘被逗笑了。

末了,她又叹了一声,“要是老太太在就好了,她若是还在,圣京城里多少高官达贵都是她的旧识,咱们的日子也会更顺遂些。”

这只是一句感慨。

那一场大火,杳娘未能亲身经历。

哪怕后来知晓老太太的离世另有隐情,根本不像母亲赵氏说的那般是病逝的,她又能如何?

毕竟远在云州的府邸被烧毁传出去多有不好,她也能理解父母的再三缄默,多次避讳。

又饮了一口茶,外头丫鬟打起门帘通传:“二爷回来了。”

谢诗朗快步走进屋内,杳娘刚要起来,又被他抢先一步按回了榻上:“你如今正犯困体弱,多躺着歇歇。”

“我都躺了一下午了,再睡下去就真的要瘫了。”杳娘娇笑着起身,为谢诗朗更衣。

换了一身便服后,谢诗朗道:“今日外头不太平,我瞅着四处隐隐不安,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是何大事?”杳娘有些紧张。

“我也不能肯定,或许是我乱想了。”谢诗朗微微一笑,“今儿晚饭就在咱们屋里用吧,我刚从爹娘那儿回来,他们那边也有事情要商量,咱们就不过去了。”

“好。”杳娘喜不自胜。

不用走那么远的路去和公婆一道用饭,还能享受一个难得的被丈夫陪伴的夜晚,她的心情自然不错。

其实谢诗朗并没有想错,没过几日一桩大事尘埃落定。

东宫之位花落楚王,一番昭告天下,叩拜祖灵之后,楚王成了大雍朝的太子,未来的天下之主。

消息传出,人人传颂,大街小巷都萦绕着欢喜。

哪怕是远在云州的丹娘也感受到了这一份喜悦,特地命厨房好好做一顿大餐,今儿阖府上下都美美地搓一顿。

老太太瞧着有趣,忍不住问:“人家皇帝家的事情你乐什么?”

“非也非也,皇家之事就是天下之事,皇家安定就是天下安定,我们小老百姓想过点太平日子可不就要这份安定吗?”

丹娘举着酒杯美滋滋地饮了一口,“祖母,您别愣着呀,快点吃,这一道香炸酥鱼是我特地命厨房做的,肯定特别合您的胃口。”

老太太被烦得耳朵发麻,只好吃了一筷子。

没想到这一筷子下去就收不住了,最后那大半盘的香炸酥鱼都进了老太太的肚子,奚嬷嬷在一旁见了直发愣,赶忙命人去准备药汤和消食茶,生怕老太太吃撑着了。

用罢了午饭,老太太捧着茶碗感叹:“都是被你这个小魔星带的,我这把年纪了也这般好口欲之福,罪过罪过。”

丹娘却不以为然,笑得如春日里最烂漫的花朵:“只有认真吃这些食物,方才不辜负耕种人的辛劳,不浪费厨娘的手艺呀,有道是粒粒皆辛苦,都吃进肚子里才好。”

论这些歪理,老太太哪里是丹娘的对手,想来想去没辙反驳,只好瞪起眼睛故意吓唬小孙女。

祖孙俩嘻嘻哈哈聊了好一会儿,丹娘才从照春辉离开,直奔燕堂。

天气越来越热了,庄子上成熟得比较快的那一波作物已经收获。接二连三传来好消息,说是今年第一批又是丰收,不但产量较之去年又增加了不少,而且这口味似乎也更添一份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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