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娘满心欢喜,那可是她不辞辛劳,日夜工作的结果。

好要这些作物能最大化收成,她可是付出了辛勤的汗水。

春夏交汇之季,她又买了一处空地,就紧挨着那新入手的南郊那块地附近。紧接着又是张罗人手,采买奴仆,忙得脚都不沾地。

年后那阵子,丹娘倒也用心打点过新庄子上的庶务。

这里面还有一支不为人知的小插曲。

新庄子名叫小炤庄,按照先前沈管事和孙老头教给她的经验,打点料理这样一处庄子,大约需要一二十人,人多人少,全凭主家心思。

丹娘不是苛待佃户的那种人,便取了个中间数,定了十八人,分成两班,再由沈管事去张罗有经验有些农耕技术的人来庄子上。

消息传出去后,十里八乡有不少心动的农户都想来丹娘这儿做活。

沈管事精挑细选了一番,把名单送到丹娘那儿时,杀出来一个程咬金,吵着闹着非要沈管事给他一个位置,还说自己的婆娘就是沈大奶奶的贴身大丫鬟,有道是内外两院不可独大,他刚好可以填补那边庄子上管事的空缺。

沈管事到底不同往日,几个问题连翻砸下去,那人一无所知。

他当即就笑道:“你什么都不知晓,如何料理庄子上这些农活?”

那人被问得支支吾吾,还想争辩几句,又被沈管事一句:“我们这些拿着东家的地做事儿的人,可都是要做下保证的,若是来年你负责的庄子上收成不行,你可有法子给咱们东家填补这窟窿?”

这话当即吓得那人连连后退,再也不出来嚷嚷自己也是关系户了。

丹娘细问了一番那人的模样打扮,心中有数了。

多半是清茶的丈夫——赖大平。

她心底幽幽一叹,果然,就算有些伤疤已经刻意掩盖,可该处理还得去处理。之前她有让新芽她们几个试探过清茶的意思,到底还是年轻了,深受封建思想的毒害,听到和离二字人就慌了。

不过想想也是,在这个时代说和男人离婚,就算世家千金也要备受议论,何况是区区一个奴仆。

一无雄厚的资本,二无可靠的父兄,真当是无依无靠。

丹娘得想个办法,把这事儿圆满解决才行。

她一边思索一边拿着笔在纸上涂涂画画,手边乱七八糟堆了几本册子,一张不大的小书桌上被她摆满了东西。

屋外,尔雅来通传:“大奶奶,清茶过来了,说是给大奶奶新做了两件贴身的里衣,想送过来。”

“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清茶低着头,迈着轻轻的步子到了她跟前。

两件雪白的里衣送到丹娘手里,抖落开来瞧了瞧,她忍不住赞叹:“果然好手艺,这衣服做得真不错。”

料子也好,触手微凉柔软,拿在掌心里格外舒服。

她忽儿想起什么:“年后你问我从库房支取了两匹布料,原来就是做这个用的?”

清茶腼腆地笑笑:“是,夏日里的衣裳不得那会子就开始动手做嘛,若是再拖一拖,如何能赶得上这般热乎的天气?大奶奶,您晚间试一试吧,若是哪里不妥的,再让我来改。”

即便是丹娘也不得不佩服清茶的这份细心。

这会子要是改也来得及,必误不了真正热的时候穿。

她心头一软,看向那双怯生生带着讨好的眼睛,忍不住又动了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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