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的时候,整个人还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
她亲口和顾钧山说出了退婚的事。
上辈子纠缠了那么久,哪怕是最危难的时候,她也没有想过跟顾钧山解除婚约。
哪怕心里边明知道,只要以此为要挟,就能逼得顾钧山出手帮她,她也没动过一丝的念头。
喜欢顾钧山和他结婚,是傅容上辈子的执念,为此,她耍尽了心机手段,却也让自己本就不堪的名声,更加声名狼藉。
过去了,都过去了……
不是所有的喜欢,都会有回响。
强求来的,又怎么会幸福呢?
就在傅容沉溺在回忆中时。
房间内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
“姐姐,我来给你送点牛奶。”
门外的声音,轻柔娇媚,那是少女的声线,婉转又美好。
傅容听到这声音,眉头却蹙的紧紧的。
她低声呵斥道:“出去,我不需要!”
傅容没有锁门,门外的傅清,试着推了一下,房门顿时开了一道小缝。
傅清那张清丽的小脸顿时露出了一半,她小心翼翼的望着傅容,怯怯的道:“姐姐,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滚出去!”
傅容一看到傅清那张脸,就觉得一阵胸闷,恶心。
上辈子的她,就是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嘴脸欺骗,对她心生怜悯,最后不知不觉间被她抢走了所有的东西,最后连自己都落在了她的手上,受尽了折磨。
傅容捡起枕头,猛地向着傅清砸去。
啊!
傅清手里还端着牛奶,看到迎面而来的枕头,第一个反应竟然不是躲开,而是背过身体,用后背挨这一下。
即便是这样,她手里温热的牛奶还是撒在了手上,雪白敏感的肌肤被烫的微微泛红。
傅清眼角一红,颤声道:“啊,撒了。”
她不担心自己被烫的手,而是担心牛奶撒了。
傅容看着她,只觉得荒谬,一个人演戏,如果可以演成这样的真情实感,那她成功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
“姐姐,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你听我解释好吗!”
傅容原本想薅住傅清的头发,将她甩出去。
但是看到她这张楚楚可怜的小脸,殷切的望着自己时,她又生出了几分想看看,她究竟还能演出什么花样的想法。
她人生最后的日子太惨了,每天都被傅清刺激着,被迫表演各种狗血的剧情。
比如亲眼看见好朋友跟她求婚表白。
再比如,看到自己未婚夫和好朋友两个人同时找上门,而脚踏两条船的傅清不知道如何选择。
那个时候的她,还放不下过去,被刺激的即便塞住了嘴,锁在了衣柜里,都控制不住用头撞木板,一边发出微弱的求救声,一边哽咽着流泪。
结果就是,没有人注意到被锁在衣柜里她,她的未婚夫,好朋友,助理,都被傅清迷得不可救药。
她成了他们PLAY中的一环。
还要被迫听着他们谈情说爱,听着他们如何贬低自己。
“清清,进公司还适应吗?”
“公司里有几个董事,总是反对我的提案,可能和姐姐比,我的提案还是太一般了。也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对管理不太感兴趣,还是她来管比较好。”
“啧,我看她管的还不如你,就她那个暴躁脾气,要是有人敢提反对,她都恨不得把人吃了,公司上下早就怨声载道了,清清,你不要妄自菲薄,你管的很好,很多人都跟我夸你。你不要在惦记傅容了,她爱回不回,不回来更好。”傅容唯一的好友,秦放如此说道。
“秦大哥,别这样说,姐姐也是一时气急了,才做了糊涂事,我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你们不要误会她。”
“我认识她,比你认识的还久,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在清楚不过了。清清,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她骗。”
不知道被傅清从哪里找来的男人,折腾了一宿,傅容浑身都是青紫的痕迹,腿上还有没擦干净白灼,脑子浑浑噩噩的听着自己自认为最好的朋友,不断地贬低自己。
傅清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就流干了。
可是不过片刻,她的脸颊,嘴角就已经全都被浸湿了。
原来,痛苦是没有极限的啊——
傅容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傅清,现在的她还不是未来那个掌控了傅家,把几个男人耍的团团转的傅清,现在母亲还活着,傅家还掌握在母亲的手里,她还是个无依无靠的私生女,随时都可能被赶出傅家。
现在,她不得不讨好自己。
傅容的双手撑在身后,侧着头,冷笑着看着傅清道:“好,我听你解释,你说吧。”
傅容态度突然的变换,搞得傅清一下愣住。
不过她表情变化的很快,一瞬间就从错愕变成了惊喜。
她扑上前,半蹲在傅容的面前,两手搭在她的膝盖上,仰起头,急切道:“姐姐,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对钧山哥,有过任何非分之想,我知道你喜欢他,我一直都把他当成是我未来的姐夫,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说,我们两个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傅容低下头俯视傅清,这个角度看着,傅清好像一只乖巧的宠物狗,傅容把手放在傅清的头上,轻轻摸了一下,就滑落到了她的脖子上,傅清似乎没想到,傅容竟然会碰她,她被激的浑身一颤,脖子上,脸颊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傅容揉了揉她的脖子,如同捏着宠物一样,捏住她脖子后面的软肉,猛地一拽,疼痛迫使她不得不仰起头来。
“啊!姐姐。”
傅清疼的惨叫了一声。
傅容却如同听到美妙仙乐一样,露出了恶魔的笑容。
她道:“你还要说什么?说你不是故意的,是他追求你是吗?”
傅清美丽的眸子噙着泪水,她哀伤的望着傅容,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姐姐!求求你相信我。”
傅容笑了“我信了,我当然相信你了,你多无辜啊,你从来都没有错过,都是那些狗男人追求你,我的妹妹多纯洁啊。”
“可是,看到你这么纯洁,无辜,姐姐我嫉妒的快要发狂了,怎么办,要不你去死吧。”
傅容掐住了傅清的脖子,她一点点的用力,傅清白皙的面庞逐渐变得涨红,发紫。
傅清没有挣扎,她只是望着傅容,眼神中是悲伤和一种莫名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