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皇室,就是旁的门户,一个妾这般污蔑王妃正妻,也是该受罚的。
可那贵妃,竟还当真是个偏心的,维护了覃书函,还责备了贤王妃几句。
虽未曾言明将此罪怪在贤王妃身上。
可那之意,也大差不差了。
此事贵妃所为,跟在众目睽睽之下, 重重给了贤王妃一巴掌无甚两样。
贤王妃一气之下,病情更重了。
而今太子贤王击败了敌寇。
又传来了家书。
这贵妃偏生叫来了那覃书函共同观摩贤王的家书,丝毫未曾提及真正的儿媳,贤王妃。
这一巴掌,又打在了那贤王妃的脸上。
“贵妃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公然不给贤王妃脸面, 也不知贤王妃该如何自处。”七婆子禀告完后,低声感叹道。
姜浓垂眸看了一眼镂空雕花的案台,唇轻抿。
贤王妃心思深,而今受了此等对待,恐怕会病得更重,她那身子,怕是不好了。
不过是一个念头。
谁知,没几日,还当真传来了贤王妃病危的消息。
有太医甚至直言不讳,说这贤王妃伤及了根本,恐怕活不到明年了。
此言一出。
震惊了许多人。
姜浓到底是太子妃。
与那贤王妃为妯娌。
合该去探望。
于是乎。
姜浓同另外的三个王妃。
廉王妃,常王妃以及瑞王妃一同前去探望。
入了那贤王妃的屋子。
便是一股难闻的气息。
苦药的味道。
这屋子也当是被艾草熏过的,刺人眼。
不过习惯了,也就好些了。
贤王妃而今虽是病重。
却也不是那种躺在床榻上就不能动的。
她靠在那大红鲜亮的被褥上。
显得她面色惨白。
一副病态。
见他们来,也是怏怏的,无甚什么太大的情绪。
姜浓看到了蹲在贤王妃身侧的大皇孙睿哥儿,还有两个郡主,瞧着模样一个八岁,一个四岁。
长得皆好看。
可这三个孩子看着,有些过于瘦弱,气色不佳。
想来,母亲如今重病,他们这些孩子,如何能拿主意,恐怕早就乱了分寸,不知该如何。
姜浓多看了那个最大的睿哥儿一眼。
睿哥儿是嫡子。
更是皇上的长孙。
按理说贤王世子之位当是手到擒来的。
廉王府有廉王世子。
常王妃也常王世子。
可这些世子之位,也皆需王爷亲自去宫中皇上那里请旨。
她并不认为皇上会看不上睿哥儿。
恐怕,是这贤王一直未曾请旨。
贤王儿子多。
看着贤王敦厚老实。
可如今。
她是越发心惊贤王的心境。
贤王妃而今能成这般,十分有九分是贤王之过。
“你们怎就来了,何必要为我跑上一趟?”贤王妃唇似干枯的桦树皮,裂开道。
她的声音淡淡的,似无论姜浓等人来与不来与她而今皆无甚紧要的。
说罢,贤王妃就招呼了二女们出去。
就算那三个孩子离去了,屋内仍旧显得闭塞,拥挤。
廉王妃先上前。
她眼睛湿湿的,上下打量着贤王妃,说出的话还真的有几分哽咽。
姜浓听着,也不像是假的。
这廉王妃莫约是真的不希望贤王妃死。
也是,其实贤王妃死与不死都无妨。
碍不到他们身上。
可到底是有从前一同喝茶闲聊的情谊。
好好的一个人如今落得了这样,怎不会让人感慨。
心肠软的都是容易感怀的。
“你怎就将自己搞成了这样?先前明明还有所好转,怎越发的严重了……”
贤王妃苦涩地咧了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