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万秦军一路急行,未几便已赶至营前凹地。
前方,李牧已率麾下一众将士,于此等候多时。
里许之隔,两军相望,互为对峙,一片肃杀。
赵军处。
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李牧踱步走至边缘,冲着桓翼躬身,微微一礼,抱拳说道:“恭迎桓翼将军,牧亦在此久候多时。”
“数日未见,不知将军可还安好?!”
“自是安好!”
桓翼策马上前数步,手中长剑,直指台上李牧,仰首喝道:“再至半刻,待某将你项上人头砍下,制为酒盏痛饮之后,某则亦会更好!”
李牧缓缓摇头,接着淡然说道:“将军如此匆忙而至,可是为了此些营中之物?!”
话音落下,前方一众赵军士卒,瞬时自两旁分开。
数十辆双驾马车,被人赶至阵前,其上所载,皆为粮草军需。
见此一幕,桓翼眉头微皱,望着高台之上的李牧,沉声喝道:“尔为何意?!”
“自是欲以将军之物,完璧归于将军!”
李牧说完,手掌抬起,随之猛然落下。
而一旁副将赵葱会意,即刻步至高台边缘,冲着下方大喝道:“点火,放车!”
“喏!”
一众赵卒应喝,直接将手中火把,扔至马车之上。
“轰!”
其内早已被火油所浸泡的军需之物,瞬时被之点燃,升起冲天大火。
“唏律律!”
战马大声嘶鸣,被身后灼热之感所惊,随即直接扬起四蹄,拉着熊熊燃烧的车架,朝着秦军战阵的方向,直冲而去,转眼便至。
见此一幕,桓翼瞬时瞳孔骤缩,心中大震。
战马全速冲撞之力,何其恐怖!
何况其身后亦尽为火源,若强行拦截,即便不被撞死,亦会被烧至重伤。
“该死!”
桓翼死死咬牙,怒骂一声。
一如昨日这般,两军交锋,还未战始,便亦又输一筹。
此时若让大军躲闪,则必令阵势散乱,失去先机,甚至遭至对方趁机掩杀。
但其虽心有不甘,然却亦无可奈何。
正当他已高举手臂,亦要出声下令之时。
突然一声暴喝,自其身后传来。
“将军且避!”
桓翼怔然回首,却见明克敌不知何时,已策马冲至阵前,一块双人合抱的巨石之处。
下一刻。
明克敌纵身跃下马背,抱向巨石,手指死死扣住石上凸起,脖颈青筋暴起,鼓足全身气力,大喝一声。
“起!”
“哗啦啦!”
尘土飞扬,随时滚落。
这足有六七百斤的巨石,竟直接被他环抱而起,抗至肩头之上。
“喝!”
明克敌怒吼一声,身躯半躬,顶着巨石,宛如发怒的雄壮公牛一般,大步奔跑,朝着受惊的马车,直直撞去。
“轰!”
一声重响,自两军阵前传来。
“唏律律!”
为首两匹战马,痛苦的嘶鸣一声,随即头骨碎裂,脖颈扭曲,瞬时毙命。
其身体亦被巨大的力道向后抛飞而出,带着车架横翻在地。
身后数辆马车,一时避之不及,直直撞了上去,亦瞬时摔倒于地。
而车上火势凶猛的军需之物,则尽皆抛洒而出,倾覆于凹地之中。
“踏踏踏!”
剩余战马车辆,被前方火势拦住,亦赶忙原地停下,踏着四蹄,连连嘶鸣,想将身后车架甩开。
至于明克敌,则亦被巨石上的反冲之力震的骨头碎了大半,高高飞起,重重摔于地面,连连翻滚十余丈之后,这才停了下来。
然未过几息。
其身上的伤势,便被大量血气值所治愈。
随即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仰头望向赵军高台之处,抬手直指,怒声喝道:“尔等还有何奇淫技巧,尽管使来,某明克敌尽接于此!”